(文/云飞扬)客气的说,本届上海电影节又是一个小年,参赛的电影从总体上讲没有特别突破,而且相当部分电影早就是参赛专业户,在参赛金爵奖的电影当中,将近一半是去年的作品,无法给观众和评委惊喜。导致这一致命现象出现的原因,最根本的便是两年举办一届的制度。这一非正常的规矩,绝对画不出方圆。审视本届的获奖结果,依然不觉感慨于评委会的平衡之术,但是很明显有向欧洲三大电影节倾斜和靠近的迹象,而且对于亚洲电影厚彼薄此,最搞笑的便是几个特别奖项。
上海不是欧洲胜似欧洲
无可否认,当今的上海电影节是招揽不来顶尖的欧美艺术电影的,为此组委会很是苦恼。但是处在二线的导演和他们的作品,还是能够来到远东最大的城市一游。从艺术的前瞻性来讲,多数不能代表最先进的文化导向,然而还称得上是不落伍。不落伍的意味很多,但至少说明创意和构思未必是最出色的。
相对而言,金爵奖的评委们也能紧跟形势,去年戛纳电影节上王家卫做主席,就放了一个特大炸弹,将最佳女演员的荣誉一股脑的授予《回归》的主演们,从此西班牙导演佩德罗·阿尔莫多瓦手下就出现了六位影后。这次轮到陈凯歌做东道,自然是有样学样,德国电影《完美计划》不但获得最佳影片,而且四位主演卡里娜·哈夫、戴格玛·曼佐、克斯汀·布洛克、克里斯汀·肖恩集体获得影后桂冠,但是在电影里面,她们扮演的角色水准发挥其实不够统一。像《八美千娇》、《回归》、《完美计划》、《光荣岁月》一般的颁奖,更多的是噱头而已,幸亏这些获奖人都不是中国人,否则有关部部门光提高他们的待遇就要破费不少。
至于影帝给了胡安·约瑟·巴勒斯塔,多少有些意外,事实上本来认为会是《跟踪》的任达华或者《广播明星》的安圣基之争,巴勒斯塔凭借《疯狂的萨穆埃尔》中的残缺角色的演出,再度延续了欧洲电影“扮残”就极为容易获奖的惯例。
亚洲电影如何突破
或许评审们和媒体对于亚洲电影过于熟悉,因为熟悉而不再有陌生化的欣赏。无论是日本《武士的一分》、《眉山》还是韩国的《广播明星》,再或者是香港的《跟踪》等,都处在一种十三不靠的位置:如果获奖则难以逃脱某种居心不良的指责,如果不获奖则是居心叵测的奚落,在这种两难的境界中,下定决心参赛本身就值得表扬。但我们不能鼓励评委会要么给很多奖要么就彻底忽视的做法,亚洲电影不仅仅需要相互扶持,更重要的是要表现亚洲各国(事实上,我们在此说的,指涉的范围一般只包括东亚和东南亚地区,也就是所谓的儒家文化辐射区域)的文化特征。
亚洲电影的突破,在商业电影上尽可能的尝试,各种类型大片都可以去做。但在艺术电影的方面,就要表达不同的生存模式、生活方式,就像山田洋次导演的“武士三部曲”,就在表现幕府时代的中坚阶层武士的日常生活方面做得很出色,《武士的一分》讲武士为了面子和尊严不惜一切代价。而《广播明星》则阐释友谊在岁月流逝中的价值,通过娱乐业的变化来讲述过气明星的故事。很可惜,这两部电影没有获得大奖,而《跟踪》也很遗憾,游乃海虽然是首次执导电影,但已经有自己的特色,更难得的是任达华增肥后虽胡子拉碴但是分外有型,气质独特。
如何对待内地电影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说的就是内地电影大批量在上海电影节上获奖之类的尴尬事。田壮壮靠《吴清源》拿到最佳导演 奖,《云水谣》也有个“特别奖”得到安慰,只是在上映时搞得沸沸扬扬的《红美丽》颗粒无收。我们并不是说本地电影就应该吃亏,就应该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活该得不到家门口举办的电影节大奖,但是回望过去,每次总是有大奖拿,显然有地域保护的成分在。具体说到这届,我就不明白“特别奖”这个奖项特别在哪里,也不见评委会公布个理由,而《吴清源》不但沉闷无比,而且大篇幅讲吴清源参加宗教,实在是引人深思。
至于亚洲新人奖单元,得到三分之二的奖项,似乎说明内地的新人导演大有前途。而在标榜国际电影节的同时,又颁发出独具特色的两个意外奖项,则说明海派人士很有智慧。张曼玉获得华语电影杰出贡献奖,谢晋、张瑞芳获得杰出艺术成就奖,从他们三人的艺术贡献上讲都不成任何问题,但是由上海国际电影节颁发,则显得不伦不类,不知道这个点子是哪位神人提出。
上海国际电影节就这样谢幕了,基本没有出人意料之处,还是那么的繁忙和杂乱,还是明天会更好的祝福。上海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上海的夜晚更是笙歌漫舞,上海的风度绝对潇洒倜傥,至于上海电影节,其实是一个社交舞台,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面具,局中人当然比旁观者更明白规则。祝福两年后的下一届,希望更多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