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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卫二/文)今年的戛纳感觉上走得比往年更快一些,有着阴雨天的打扰,电影节实在显得冷清。由于提前预计到小年的到来,整体展映环节的反响并不是特别意外。至于有人拿2008年的第61届戛纳电影节跟2003年第56届戛纳电影节相提并论,那倒还是不至于的。今年的惊喜有黑马动画片《与巴什尔跳华尔兹》,很有观众缘的《格莫拉》,法国评论推崇得无以复加的《圣诞故事》,伊斯特伍德宝刀不老的《调包婴儿》,达内兄弟依然发挥良好的《罗娜的沉默》,美学风格强烈的锡兰《三只猴子》加上中国人瞩目的贾樟柯《二十城记》。没有独占鳌头的强势影片,却有一批水准不错的好片,这也算是戛纳的幸运。
不过让多数人都没想到的是,西恩·潘为首的九人评委小组接连制造着可怕的冷门,应了那句对白: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当年莫里斯·皮亚拉《在撒旦阳光下》被嘘后,法国影片《墙壁之间》时隔21年,再次拿下了最高的金棕榈。这个数字的背后还有以下的冷门因素:这是劳伦·坎迪特第一次入围戛纳电影节竞赛单元,这是原著作者、编剧兼主演弗朗索瓦·贝戈多第一次参与演出,这是安排在最后一天上映的电影。但《墙壁之间》就是克服如此多的不利因素,完成了惊人的飞跃,一举夺魁。2008年的法国电影《欢迎到北方来》创造了新的历史票房记录,现在自家门口举办的戛纳电影节也将金棕榈留住,全面开花的形势实在是可喜可贺。
很大程度上,法国人的戛纳圆梦要感谢西恩·潘,这个热衷社会政治活动的“坏人”。难怪有人早早推论说伊斯特伍德别想从他那里赚回人情分,不过这些都是事后闲语了。没有先前预料的并列重量奖项,倒是多了个安慰性质的特别奖,第61届戛纳电影节以欧洲电影的全胜落下了帷幕。
太多的意外,《墙壁之间》可以获得一个奖,谁也没想到是金棕榈大奖(法国媒体虽然给它足够多的正面评价,却赶不上《圣诞故事》)。不想再看到“拿奖专业户”达内兄弟再次登台,结果他们还是来了(达内兄弟四度参加戛纳,保持全部命中获奖的惊人效率)。《圣诞故事》、《调包婴儿》和《与巴什尔跳华尔兹》的评价一度遥遥领先,却饱尝了由冷到热的境遇,算是体会到了两极颠覆的无奈。他们比去年的科恩兄弟要惨,毕竟后者是拿得手软,而伊斯特伍德和德斯普里钦多次入围戛纳却没有好运(伊斯特伍德索性不出席颁奖典礼,放弃了安慰性质的特别奖)。黑马相的《与巴什尔跳华尔兹》却没能笑到最后,真应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意大利人开心了,作为艺术电影的强国,去年的光头耻辱一扫而光。《格莫拉》拿下评委会大奖,讲述黑帮题材的影片风格鲜明,放映后就受到观众的广泛好评。保罗·索伦蒂诺的《大牌明星》也得到一部分评委的力荐,获得评委会奖。这一黑一白,意大利人还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有着超强个人特征和美学风格的锡兰,再一次用优美的影像征服了戛纳,即便《三只猴子》的缺点和它的优点一样明显。先夺评委会大奖再拿最佳导演的命运轨迹,近似另一名导迈克尔·哈内克。再过几年,选择一个更加擅长也更加缜密的作品题材,也许他会在人生的福地迎来最终的登顶。
尽管西恩·盘公然对《切·格瓦拉传》的惊人片长表示了不满,他说那是最痛苦的一天,不过这没有影响到本尼西奥·德·托罗拿下最佳男主角。跟去年的奥斯卡以及此前的几届电影节相似,传记片对一个演员的表演果然有着额外加分。《越线》里的桑德拉·科维洛尼,在颁奖典礼之前,舆论呼声其实不如《狮子笼》和《罗娜的沉默》的女主角来得高。Anyway,总要祝贺下她,这个影后的头衔使得来势汹汹的南美电影不至于空手而归。
竞赛单元的最后,除了上面的天堂掉地下的几位,我们必须盘点下其他的失意者。国人最牵挂的《二十四城记》,贾樟柯表示牵挂四川,看淡了奖项。可留了这么多天,多少还是有些眷念。不过机会尚在,料不至于有特别的遗憾和影响。对于菲律宾和新加坡的两名导演,戛纳给了他们展示的舞台,这本身的经历已经弥足珍贵。他们出现在颁奖典礼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所幸没出现更大的冷门。至于其他导演和影片,那真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年复一年的戛纳,多数影片还是免不了被淡忘,退出曾经热闹的舞台,埋葬在尘封的记忆深处。不可能永远都有闪光灯和红地毯,不管老将新兵,每个人去做好本职工作才是。
一种关注单元上,哈萨克斯坦导演谢尔盖·德沃兹弗依凭《郁金香》获得最佳影片奖,这是去年戛纳把目光对准罗马尼亚后,又一次发掘来自偏僻地区的导演(最佳短片金棕榈奖依然给了罗马尼亚人)。评委会特别奖的《东京奏鸣曲》算是一个意外,影片完全具有进入竞赛单元的实力,可惜还是擦肩而过。费斯·阿金领衔的一种关注单元评委同样不乏活力,他们设置了心动奖以及有趣的K.O.评委会奖,分别被《九朵云》和纪录片《泰森》获得。
金摄影机最佳处女作影片奖给了一种关注单元的英国影片《饥饿》,它也获得了国际影评人协会的青睐,拿下了会外的费比西奖。国际影评人周单元中,继去年阿根廷的《XXY》后,又一名女导演的处女作获得表彰,来自波斯尼亚的艾达·波季奇凭《雪》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