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式剧情片《文雀》：给香港的情书

(阿木/文） 《文雀》是杜琪峰导演前前后后历经三四年的小品式剧情片，今年年初在柏林电影节参展时被媒体评为是“写给香港的情书”——一方面，影片充满着很淡很淡的抒情味道，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影片借助于祺这个平日喜欢摄影的文雀的游走于这个城市并以黑白照相机记录这个城市的说不上传奇的故事与变迁，融入了导演对于这个城市的浓浓的情感。

影片的故事比较的简单，尽管其分为祺与伙伴们的日常“工作”与生活及珍妮如何利用他们为自己偷取护照两条线索并最后融合在一起，而在杜琪峰的处理下恍如一篇很惬意很轻松的小品文。是的，小品文，在近三十年的导演生涯中杜琪峰执导过数部小品式的影片，其中最知名的则是将近十年前的《枪火》，其以简约的不能再简约的台词与冷峻的风格，成就了这部脍炙人口的佳作；而《文雀》是对《枪火》的某种程度上的回归，故事非常的简约而通俗，但重在气氛与情调的凝聚。

而两段电梯戏是影片最具神采的片段。第一段发生在林熙蕾扮演的神秘女子与罗永昌扮演的文雀之间，借助于一只气球，再加上优雅、抒情且慵懒的配乐，将两人之间的情潮暗涌很细腻的渲染出来；第二段电梯戏则时间比较长，也出现了林家栋扮演的文雀躺着进入电梯然后又被赶出来的小插曲，而往往，电梯的空间是比较有限的，尤其是乘客较多的时候更是显得狭小，影片的巧妙之处在于电梯里除了林熙蕾扮演的神秘女子与三位文雀之外，还有两个搬运玻璃并富有“正义感”的中年男子，六人之间形成了不小的戏剧张力，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蔓延……相比之下，被不少观众赞赏的结尾处的雨夜新旧两代交手的高潮戏则显得比较的俗套与刻意，在张彻的武侠电影里或者是前几年的《黑客帝国3》等影片中都曾出现类似的场面，只不过交手的工具由拳脚或者刀枪换为了藏在舌头里的刀片。（近几年杜琪峰电影的高潮戏往往似曾相识，包括《神探》、《铁三角》、《放·逐》等，如他在九十年代末的作品的高潮戏相似。）

2003年的《PTU》之后有不少评论者批评杜琪峰的电影里往往强调专业精神及团结一致就可以使得问题迎刃而解（像《非常突然》式的“大逆转”也基本上不再出现），即使是《放·逐》里，四位杀手的团结而将生的希望留给了那对母子，而《文雀》中也有类似问题——任达华他们的最后成功，一方面是来自于在兜兜转转后四个伙伴的团结一致及“文雀”技能上的专业性，另一方面，则是老文雀的发现刀片无意中划伤了对方而自愧手艺不如当年而认输，新老两代文雀的交替，就在这个雨夜里完成，祺以弑父的方式再度确立了自己的地位。而他责斥手下想要带头的行为，却在无形中成为自身的反讽，并回应了去年游乃海在《跟踪》中的“子一代”长大成人得到“父一代”的肯定（说明了你还不够资格，还要多修炼修炼），而其对应角色都是由任达华出演更是强化了这意味。

此外，《文雀》所强调的香港情怀，与郭子健的《青苔》、黄精甫等合导的短片集《十分钟情》遥相呼应，以影像的方式书写香港的变迁，而成为一封封写给香港的情书。

碟评：

《文雀》分别在9月5日与25日发行港三DVD版及蓝光版，但就目前上市的港三版而言，整体上只是中规中矩——如果要谈优点，最大有点就在于正片比起内地上映的版本而言是完整版，多了两处表示祺与同伴们是文雀的身份现实（即开场不久他们在大街上“工作”的片段与后半段在小巷里他们四人的头像被贴出来并注明是文雀）及结尾没有添加上要改邪归正之类的“漂白”话，是当时在香港正式上映的版本。

蓝光版的画质音质应该都会比起港三版有所提升，至少蓝光版的音质配置带有PCM 7.1音轨，而港三DVD版仅仅是DD 5.1的配置。画面方面，因为本片中的后半部分不少是雨天或者夜晚的戏份，有些细节的画面表现难免有些模糊。

花絮方面大概是DVD版的最大卖点吧，包括预告片、制作特辑、导演及演员专访、首映花絮、记者招待会五个方面（蓝光版仅是收录了导演及演员专访、制作特辑两部分），一共长达五十分钟。

将近2分钟长度的制作特辑，主要是由杜琪峰介绍本片的制作背景（杜琪峰的声音，画面是影片的制作片段）。这部分杜琪峰不但介绍了文雀就是小偷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介绍了另外两点：第一，香港是一个充满着移民人潮的城市（林熙蕾是从内地移民到香港，而老文雀代表着当年的英式精英者，祺及同伴代表的是香港土生土长的一代“精英”），很多人都将香港作为一个通往世界各地的跳板；第二，杜琪峰强调，这是一部很抒情的电影，“特别是下雨的那场戏份，是很浪漫的，它有一个独特的，香港新旧建筑物上面有一个交替，表现在画面上，大家对香港会感到惊喜的”。

“导演与演员专访”是花絮中的重头戏，收录了对导演杜琪峰（7分22秒）及演员任达华（13分6秒）、林熙蕾（4分26秒）、林家栋（8分34秒）的专访，这部分超过半小时长，但实质性的内容，就像当年港三版《放·逐》一样，并非很多。杜琪峰的访谈像是“制作花絮”部分的“导演加长版”（当年《放·逐》的花絮中，访谈部分居然还出了一个“删减”版），其意思都已经在“制作花絮”中有所涉及，并强调了电影保育的重要性——像天星码头等这些香港的旧式建筑物逐渐在城市的现代化过程里成为历史而让这些主创者感到唏嘘。

三位演员的访谈，主要都是从自身角色的理解、诠释这个角度来谈，而任达华与林家栋也都谈了在拍摄前后学习在口里含刀片的艰苦与喜悦，四个人骑自行车并踩坏了好几辆自行车的访谈则让人会心一笑。另外，他们也都在强调，年轻人不要去学影片中在嘴里含刀片尤其是当小偷。不过，任达华的访谈片段一会儿是国语一会儿是粤语的，听起来有一点点别扭。

至于首映礼与记者招待会，都是很传统很一般的宣传过程，几乎没有丝毫的惊喜——是不是要搞一场别开生面的首映礼已经比较的困难了呢？

基本资料：

中文名：《文雀》

英文名：Sparrow

中国香港 2008

类型：剧情、犯罪

发行公司：寰宇镭射录影有限公司

发行日期：2008年9月5日

格式：DVD9

视频：1.85：1可变宽银幕

音频：粤语、国语

字幕：简体中文、繁体中文、英文

特别收录：制作特辑、导演及演员专访、首映花絮、记者招待会、预告片

片长：87分钟（正片）+50分钟（花絮）

导演：杜琪峰

主演：任达华、林熙蕾、林家栋

推荐指数：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