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中尉》：好莱坞表皮下的欧洲黑色喜剧

网易娱乐威尼斯报道组（文/3pinky）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圈大牌不多，大师就更是奇缺，开幕日托纳多雷的表现被媒体指了无新意，今天赫尔佐格的《坏中尉：新奥尔良港》首映场也只收获稀疏的掌声。影片开拍之初，92版《坏中尉》的导演阿贝拉·费拉拉就气急败坏地大骂这部翻拍版“烂死了”，事实当然没有证明费拉拉的气话一语成谶，赫尔佐格的印记依然明确，但影片的悬疑设置与好莱坞明星阵容和散漫随性的欧洲气质结合得不甚平衡。

如果看到赫尔佐格的《坏中尉：新奥尔良港》，阿贝尔·费拉拉应该不会再愤怒了：故事本身也不是多惊心动魄的警匪故事，警队败类的丑恶嘴脸还不如美剧《盾牌》描述的骇人听闻；赫尔佐格也没有在发掘人的邪恶潜质上仿效费拉拉，相反，尼可拉斯·凯奇饰演的“坏中尉”特伦斯沉沦毒海、狡猾好斗，是因为在救人受重伤后求助药物的副作用，无论他为了吸毒做出多可笑丑恶的事，在家人和爱人面前立刻无可救药地变得温顺。老版里哈威·凯特把“坏”做到极致，尼可拉斯·凯奇的“坏”却非常可怜，正如赫尔佐格的本意：“我不想追求极端，而是好奇人类邪恶的极限”，身处新奥尔良的特伦斯和被困丛林的阿基尔或躲在古堡里的诺斯费拉图都有着从“骑虎难下”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哀，在赫尔佐格的理解中，他们的邪恶是被环境压榨而非天生的，而被绷紧的人性可以制造多疯狂的意外，就是构成影片的主要内容。

从《重见天日》到《坏中尉：新奥尔良港》，重新捡回剧情片的赫尔佐格用起美国的制作阵容，但并没有弱化自己的喜好，鱼、蜥蜴、水蛇、鳄鱼等象征性意象一再出现在特伦斯的人生或情绪转折点，营造气氛、追随角色的精神状态变化，在赫尔佐格的作品里比故事情节更重要，《坏中尉：新奥尔良港》也是如此，在好莱坞制作背景下，它的欧洲黑色电影气质完全盖过了美国警匪片的逻辑性：影片围绕着一宗杀人案展开，作为案件负责人的特伦斯同时还有照顾妓女女友、自己的赌债和毒瘾，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压迫里特伦斯的情绪就像嗑药磕HIGH了一样反复无常，如果说特伦斯的狂躁和温柔转换得让人摸不着头脑，是为了表现他在和毒瘾与空虚抗衡不能而变得失常；那松散的剧情、主线和支线毫无预兆地忽隐忽现就很容易让关注剧情推进的人搞不懂赫尔佐格铺设悬念的用意何在。

尼可拉斯·凯奇最近几年在商业片领域劣迹无数，回顾他的过去，最畅快淋漓的表演其实都献给了《我心狂野》、《离开拉斯维加斯》等风格化的独立电影。凯奇在《坏中尉：新奥尔良港》里硬是把自己伟岸的身材拗成佝偻体型，还有直勾勾的眼神，无法不让人想到金斯基扮演的“诺斯·费拉图”，连赫尔佐格也承认，在拍摄时他们俩也常谈论金斯基的表演。诠释瘾君子大起大落的情绪时，凯奇也把力量绷到极致，但这种努力成效并不完美，散场后，有台湾媒体觉得凯奇对癫狂和悲哀的理解做得过火到刻意的地步，《综艺》的影评人则觉得“夸张到有喜剧效果的地步”，但他却失望凯奇没有一个足够好的对手：“他和伊娃·门德斯之间完全没有火花，连亲个嘴都是紧梆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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