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是周杰伦2006年发行的专辑《依然范特西》的主打歌曲。作品最具看点的话题,就是邀请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台湾红歌星费玉清跨界合作,也让它在传统与现代的两种唱法融合中,将其共通的“中国风”主题推向了高潮。歌曲也在当年同时获得了中国香港地区第二十届十大中文金曲的“全国最受欢迎中文歌曲奖”、中国大陆地区2006年度音乐风云榜“最佳歌曲奖”及中国台湾地区第十八届金曲奖“最佳年度歌曲奖”的同时肯定,也成为2006年两岸三地当之无愧的年度风云歌曲。
周杰伦和费玉清携手横扫当年华语流行乐坛。
费玉清早年经姐姐费贞绫介绍入进当时台北市著名的夜总会“迪斯角夜总会”唱开场,颇受好评。17岁时,参加歌唱比赛而出道,成为台湾中国电视公司的歌星。费玉清早年的艺名是费玉青,后改名成费玉清,因为演唱时经常头仰45度角,而让当时的台湾乐迷印象颇深。
费玉清擅长演唱民歌,在台湾流行乐坛,也被认为是中国风歌曲的开山祖师。他的作品如《梦驼铃》、《一剪梅》、《长江水》、《忆芙蓉》、《送你一把泥土》等,都具有极强的东方韵味,而他在演唱中也融入了相当多的民族成份,也让经曲他演绎的歌曲,因此更具有泼墨写意的东方意境。在一定程度上,费玉清的演绎风格,也和当时中国大陆地区民歌为主的主流风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体现出华人民族比较传统且超越时尚的歌曲审美趣味。
不过,费玉清早期的演艺之路却并不平坦,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他的演绎风格虽然赢得了很多中老年观众的认可,但却无法得到崇尚新潮的年轻歌迷更多的认同,其事业的发展也始终处于当时台湾歌坛的“白马王子”及“青蛙王子”这一正一邪的两位偶像之下,直到在1984年为电视剧《一剪梅》演唱同名主题曲后,才真正成为台湾乐坛的顶尖巨星。而民族歌曲悠远绵长的魅力,也使得他在和刘文正的耐力比拼上,最终赢得了上风,在演绎《千里之外》之前,也因为始终活跃在舞台前端,而被视为台湾流行乐坛的一棵常青树。
费玉清标志式的45度角。
而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以词曲作者的身份亮相歌坛的周杰伦,最初则一直以将R&B及嘻哈乐等曲风汉化,从而迎合了国际化的同步潮流,因此受到了当时崇尚潮流的年轻歌迷的喜爱。与此同时,由于周杰伦的文字搭档方文山的古诗词根底,让其经常交出一些古典主义词作的缘故,反过来也让周杰伦根据这样的歌词,而在创作中融入更多中国传统音乐的元素,2003年的一曲《东风破》即是这种合作的一种代表。而这种民乐元素加古典诗词再加R&B曲式的演绎形式,很快也以“中国风”的名义风靡华语乐坛,成为许多歌手竞相模仿和跟风的对象,与同时期服装、电影和美食等时尚形式一起,在神州大地掀起了强烈的中国元素。
从费玉清到周杰伦,中国的流行音乐,几乎在每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个高度模仿欧美流行音乐的时期,而在每个时代终结这种模仿和借鉴的,往往又都是“中国风”这条主线。中国现代文化,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学习借鉴再融合的过程,从而既保持了与国际的同步,又体现出自己的文化特色。
由于和周杰伦合作《千里之外》,“常青树”费玉清因此也更为新一代的歌迷所熟知,从而使期的歌坛生命力继续保持常青的状态。费玉清受邀参与周杰伦这首歌曲的合作,也是老一代歌手希望融入现代时尚的一种代表,而很多的歌坛老将,正是通过这样与新一代音乐人的合作,希望自己的艺术生命得以延续,只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由于没能像费玉清这样找准根源,从而因过于盲从潮流而迷失了自我曾经的特色。与此同时,周杰伦以80后音乐代表的身份与费玉清的合作,也是这一代歌手主动回归传统,希望在传统文化中找到认同感的一种艺术体现。虽然,“中国风”从问世之初,也受到浅薄、表面等等的指责,但以周杰伦为代表的音乐人,还是通过这种对中国文化点的传授,让许多从小接触西方文化的年轻人,因此而关注起东方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这就是偶像的魅力,而由点及面、由浅入深传播文化的方式,也是周杰伦及“中国风”对中国传统文化授受最大的贡献。
巧合的是,在《千里之外》推向市场并获得成功后,同一张专辑里的另一首作品《本草纲目》,也因为与宋祖英《辣妹子》极为默契的衔接,从而在一些网友的混搭后,被组合成了一个新的跨界版本,并让这两位歌手也因此走上春晚的舞台,成为继《千里之外》后,混搭风的又一个经典代表。一个是由音乐人主动的跨界,一个是由歌迷自发的混搭,不同的群体所采取的不同方式之间,却说明了当代人对“中国风”这种东西融合艺术形式同样的审美需求。
文/爱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