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心理学主题深奥难懂

《替代》剧照。

网易娱乐9月8日报道 （文/帼杰）《替代》是以色列导演艾伦·科勒林的第二部长片电影，虽然只有两部作品，但是艾伦已经凭借2007年的《乐队造访》斩获国际上大大小小50多个奖项，第二部电影更是入围本届威尼斯主竞赛单元。作为导演界的新人，艾伦·科勒林不可谓不引人瞩目。

新片与旧作选取的题材完全不同，《乐队造访》讲述在埃及和以色列外交环境恶化背景下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可能性，《替代》则将视角转到人的自我观察、自我审视这样一个哲学命题：大学教授奥戴德和他的妻子住在一间高层公寓里，生活规律而单调。每天坐公交上班、讲课、下班回家、乘电梯上楼，周而复始……直到有一天，忘记拿文件夹的奥戴德白天赶回家中，突然发现白日里的房间、他的妻子以及生活中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他继而狂热的迷恋上了这种新发现，开始试着乘车坐过站、请假不上班，去寻找他几十年生活中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替代》的故事性不强，在这个哲学性的命题里，主人公尝试着自我和本我的转换。所谓的变化是主观而不是客观上的。桌子还是那张桌子，只因一缕阳光，便有尘埃在上舞动起来。这样的意境是非常难用镜头表现的，艾伦走的又不是魔幻主义路线，这对一个电影导演的镜头语言功底和叙事能力都是很大的挑战。

艾伦在《替代》中依旧展示了他作为导演的优秀控制和表达能力。电影前半段，奥戴德微妙的心理变化通过精心设计的重复性镜头来实现。刻意的同角度、同构图取景，只在景框内部进行人物调度调整，让观众清晰明白导演意图，同时每一次都带有新的信息量，并不显得重复单调。影片前半段份奥戴德进入了一个微妙的跳离状态，以一个陌生的视角重新审视自己熟悉的事物得到的那种惊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同身受，因此就产生了两种观点。有过类似心理体验的观众会觉得导演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与观影者的共鸣，那种若惊若喜的细腻感触表达的很到位；而毫无经验的观众则会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人物的心理动机，只觉得冗长沉闷。

笔者认为出现这种两极分化的观点，问题并不出在导演手法上，而是题材选择实在过于偏重个人体验和心理学范畴，所以即使笔者是属于认同阵营的，还是对影片后半段走向感到担忧。然而艾伦笔锋一转，加入了一个对奥戴德来说似师亦友的角色：Yoav。在Yoav这个“前辈”的指导下，奥戴德的自我审视过程不再仅仅局限于“惊喜”和“迷惑”，他开始从“旁观者”、“观察者”的身份进入到“表演者”“参与者”的角色，进而完成了“本我”“自我”“超我”的建构。影片中一个明显而简单的例子，是奥戴德之前总在凉台上观察邻居取车上班的过程，成为“参与者”后，他会拦截在邻居经过的路上，光明正大的观察邻居。同时也在这种有了“表演”“参与”的观察审视中，奥戴德开始了解和认识生命深层的矛盾，也慢慢揭去一些浮在表层的假象。

然而，奥戴德岁完成了“本我”“自我”“超我”的建构，却并没有完成“三位一体”的统一，正是陷入了佛洛伊德所说的人格缺陷。学会了自审，学会了发泄的奥戴德，让“本我”和“自我”替代了“超我”，却因“三位一体”的不平衡而导致病态。影片后半部分许多情节，尤其最后奥戴德与妻子在地下通道的那场戏，两人的无法沟通恰恰表明奥戴德进入了一个人格误区。

“以旁观者的身份，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最终被旁观身份所“代替”，这个人也便不再是以前的他。”笔者用文字表达都觉得绕嘴，可见观影将有多么深奥难懂，好在多夫·纳文等几位演员的表演成熟，时不时加入些冷幽默的元素，让影片不至于像一般哲学电影一般沉闷。这也是艾伦·科勒林的优秀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