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匹夫》里唯一一个不酷的
网易娱乐:特好玩。总之像您刚才说的,“关爱父母,匹夫有责”,正好也印证了您即将要上映的新片,之前张译老师的大屏幕作品不多,这次正好《匹夫》要上映,先给我们预热一下,这部片子的看点您觉得在哪里?
张译: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比方说刚才我说的这个活动,国家兴亡,这是很大的事情,要想把这些大的事情都做和谐了,先从自己的家庭、先从自己的父母身上着手,所以是“关爱父母,匹夫有责”,反过来说“关爱父母,匹夫有责”这个活动也是因为《匹夫》这部电影产生的,这部电影里当然没有父母的形象出现,但是这个电影里面描述的这些人,其实都是我们父母的父母他们这一代人,这部电影,如果问我最大的看点,我想说,它是我所见到的国产片当中最酷的一部电影,用了最酷的手段表现手法,彰显出我们父母的父母那一辈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所做的一切的努力,但它绝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单纯的主旋律电影,不是这个概念,它无论是从深化上、演员的服饰上、化装上,都很好看,而且镜头尤其酷。
或者这么说吧,因为这个电影是一个酷酷的导演领着一群酷酷的人做出来的一个酷酷的电影。
网易娱乐:您作为这里面的主要角色,也要贡献“酷”的部分,您觉得自己完成的怎么样?
张译:恰恰我是唯一一个不酷的。
网易娱乐:啊?
张译:这个电影里面七八个主要角色都挺酷的,唯独是我,因为好花也要绿叶配嘛,他们得有一个衬托,才能让人觉得这些人好酷啊,什么衬托呢?就是找了一个特别倒霉的肉票,他们把他打来打去,要多惨有多惨,这哥们儿每天脸都肿着,牙都流着血,最后体现出来那些弟兄们之酷,所以我就是这个被打的人。
网易娱乐:惨遭虐待。不过我看您在预告片中的几小段表演,觉得是非常……挺夸张,挺癫狂的那种喜剧的感觉,这次您觉得演这样一个角色对您来说有难度吗?
张译:这个角色难倒不难,但是就这部电影而言,我觉得在表演上我挺吃力的,因为这部电影它要求达到的那种酷、那种猛烈、那种浓烈、那种热辣,这个东西是我平时在电视剧的创作中所不会涉猎的,不光是少吧,应该说几乎是不涉猎的。所以要想把一个……怎么说呢,如果电视剧当中有这样的角色,我可能会比较轻松地去完成,但是电视剧各方面的手段也好、镜头也好,它不会有这个电影里酷的东西,在电影当中你要把你的表演扎扎实实地装进这种酷的氛围当中,对我而言是需要一个过渡、一个磨炼的,所以在这部电影,我觉得在前期拍摄当中,对我来讲还是挺难的。
网易娱乐:所以对于期待这部影片的观众,他们是不能拿张译以前的角色去套在《匹夫》中的?
张译:对。
网易娱乐:跟《生死线》,跟《我的团长我的团》都是不一样的?
张译:完全不一样。
网易娱乐:不过您刚刚提到,作为一个整天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在拍摄过程中是不是需要付出的体力,包括各方面,应该也是超常的?有没有印象比较深刻的?
张译:前一段还在保持着锻炼,就是因为这个电影给我留下来的一个惯性,因为这个电影对体能、体力的要求各方面实在是太高了,我们要不断地奔跑,要抵抗各种重压,要被土埋起来,要被水呛着,要被同伴打来打去,这种生活几乎充斥了我整个三个月的拍摄期,再即便说拍电影假的成本很多,但比方说当镜头推到这个景别的时候,特写的时候,你还要演挨打的戏,再假就真的是假了,观众就会不买你这个帐了,所以要尽量做得真实一些,这样的话就容易产生很多误伤,所以整个那三个月就是每天痛苦着并快乐着度过的。
网易娱乐:有什么最严重的折磨吗?
张译:比方说把我绑起来,一绑绑了三天,中间吃饭啊、上厕所啊,还有……收工的时候能把我放下来,要表现绑得很结实这东西,就不能简简单单把绳子放到你身上,那时候真是两个道具兄弟,都是膀大腰圆的,把绳子缠到我的身上,然后两个人在后面拽,他要把每一股劲的绳子都拽得特别结实,一看就是直接娄进你的肉里的感觉,那时候挺痛苦的,喘气也喘不上来,一绑上,没过几秒钟,手不过血嘛,胳膊、手就开始发麻,脚也发麻了,绑那么长时间,你都觉得手都黑了恨不得,他们中间总是想给我放下来,过过血,我说你松开我,我就会很麻很麻……
网易娱乐:更疼。
张译:你再给我绑上,再松开我,还是一样,但是因为你绑了这么多层的绳子,每次拍镜头,一换角度,就绑得不一样了,有个接戏接不上的问题,所以每次你绑就得花半个多小时,我很痛苦,基本上等您绑完了,我已经麻的差不多了,太难受了,所以后来就不让他们松,一直就这么绑着,那段挺难忘的。
网易娱乐:但我听说活埋也是一个挺恐怖的经验?
张译:对。
网易娱乐:怎么埋呀?真挖坑填沙?
张译:挖两个槽子一样的坑,把我和张歆艺放进去,放进去之后先在身上盖土,盖了有一尺多厚吧,为了让土没有太大的扬尘,我们就都在土上喷了一定剂量的水分,所以这个土就格外之沉,尤其是压到你胸口的时候,其实它是会限制你胸骨的扩张,也就是说,在没有埋到脸的时候,你已经呼吸困难了。然后在我们脸上一人蒙了一块白颜色的毛巾,特别像满清十大酷刑,在这个毛巾之上……
网易娱乐:是剧情需要,还是防护?
张译:先是做一个防护,然后在毛巾上放好几撬的土,都弄好了之后,才把毛巾从土中抽出去,这样土就和整个脸直接解除了嘛,也就是说你不能再呼吸了,刚才其实有毛巾时也呼吸布勒什么。
放好了,这边执行导演会问“摄影师好了吗?”摄影师说好了,“灯光好了吗?”灯光好了,“录音好了吗?”录音好了,“效果好了吗?”效果好了,“导演好了吗?”导演好了,最后还想问“演员好了没”,我就特别想告诉他“演员死了。”(笑)这边喊“预备”,摄影师喊“开机!”你能听见摄影机嘎嗒嘎嗒转胶片的声音,因为我们这个电影还是用胶片拍摄,你就能听见每个部门的人非常粗重的喘息声,很多人都很担心我们,这时候还要再喊一二三四五才开始表演。
所以整个从把你的脸盖上白毛巾不能呼吸开始一直到最后把脑袋完全探出土外,至少要两分钟,这两分钟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讲无所谓,转瞬即过,对于一个在土里不能呼吸又很恐惧的人来讲,就像两年那么长。所以那时候恐惧感是占据了我们演员内心最大的……当时我也发了微博,这种窒息感很像是重生,非常感谢这么多的部门陪着我们一起扛过这一关,这一关不是普通演员能经历的,挺遭罪的。
网易娱乐:但是像这么多的演员,受了这么多磨难,最后是为了我们这个片子好,这部影片,您也说过了,是目前国产影片范畴之内您觉得最酷的一部,所以您对它的期待有多高?
张译:这不仅仅因为它是国内最酷的电影,还因为它是我个人演艺生涯中第一个最重要的一部电影,所以我对它的期待值相当之高,特别期待观众朋友来看一看,觉得我做得好不好。
网易娱乐:冲着张译老师受过的这些苦,大家也要支持这部电影啊。最后一个问题,您演过了这么多不同类型的角色,有军人,有比较传奇式的人物,还有一些现代题材的,比如凤凰男,这次又演了《匹夫》里的苦主,您觉得个人最享受哪样的表演?什么戏路的表演?
张译:我最享受的,几乎是驾轻就熟然后又不是很遭罪的,可能是像《新上门女婿》,就是《倒插门》里田冲这样的角色,首先我喜欢这种角色,这种角色总是在夹缝当中求生存,永远被命运抛到一个尴尬的尴尬的、无奈的,各方面压力都是……压力重重的生活状态,自身又确实有自身的问题,但又是一个好孩子,又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华的人,最后通过他不断地努力,这个人慢慢成长为一个栋梁之材,但他中间受的那些委屈、那些尴尬、那些无奈,恰恰是这个角色的好看之处,也是我作为演员特别觉得这种角色的魅力所在,所以我特别喜欢这种东西。
网易娱乐:以后,像这种硬汉类型的角色,还考虑吗?因为您已经在这方面蛮有成就的。
张译:已经不行啦,已经岁数不小啦,老演硬汉,已经汉不动啦(笑)。
网易娱乐:接点舒服的角色。
张译:但确实是,有些戏,像《匹夫》这样的戏,各方面都这么好,我还是会咬着牙,再来一部,再来一部,再来一部,只要它好。除非这个档期当中没有合适的戏,那我肯定会寻找一个轻松的,我会再加进我自己的幽默的方式,让观众看到喜闻乐见的东西。
网易娱乐:好的,非常感谢您今天接受我们的采访,希望《匹夫》有非常不错的成绩,也期待您接下来新的作品。
张译:谢谢。
网易娱乐:再次感谢张译老师,也谢谢所有网友,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