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新专辑封面。
（文/琳距离）如何定义李宇春这个艺人？是值得每个人思考的问题，也是这些年来团队和她自己一直思考的问题。她是一个《十月围城》、《龙门飞甲》、《血滴子》里客串的跨界演员，还是一个为玉米而活“会跳舞的文艺青年”？恐怕不管是演员还是文艺青年，李宇春距离“歌手”这个本职工作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这其实也给她的新专辑提出了一个挺严峻的课题。《再不疯狂就老了》，如果单就从作品的概念、构思、完整性上说，完全没有问题，甚至还是一个犀利的命题作品。但从流行音乐专辑的角度上说，她似乎还是游离在现实与梦境、流行与个性之间。
一切还得退回到七年前说起，当时摘得超女冠军的李宇春，是一个空前绝口的人物。当然人气仅仅是一方面的，更重要的是，李宇春这一个款型的中性化女声在流行音乐史上确实并不多见，从潘美辰、宝罗到张芸京，她们除了气质定位本身就是中性之外，具有辨识度的唱腔和过关的唱功还是一个前提因素。然而春春的“唱功”软肋从05年持续到了今天，没有质的改观。于是刚出道的李宇春消费的是她的无敌青春，强化她的舞台魅力，配合一些teen-pop文化，将《皇后与梦想》《我的》《少年中国》这些唱片“青春化”“偶像化”的处理，抢在超女热度退化前形成了一条龙的偶像产物消费经济链。但李宇春也不是蔡依林，她并不是一个身姿矫健的“国际化”舞后。而对于一个曾经屹立在神坛上的“全民偶像”来说，如果此时没有实实在在的实力（唱功+舞技），是岌岌可危的。当没有物质作为基础的时候，就需要精神的力量出马了。所以李宇春深刻的知道，我需要变得更有底蕴，更有思想，更能沉得住气。这才有了“全民偶像”向“创作女歌手”“文艺天后”的转型。转是必须转的，但效果不得而之。
之前的《李宇春》+《会跳舞的文艺青年》，李宇春虽然下定决心转型，尝试创作了，但玩的还是一些小聪明。搞怪的歌名，讨巧的歌词，什么《阿么》《籁赋》《淹死的鱼》，其实李宇春玩转的还是90后的那一套，小清新、小智慧，正好顺应了这个时代的潮流，不求才情，只求有趣。而到了《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李宇春明显是想变化一下调性，玩深沉，沉下去。这又给这位刚刚上位的“创作女歌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此刻与李宇春过招的不再是她自己，而是韩寒、林夕两位老辣的文化人，青春的文字游戏真心不好玩。而在第五张专辑中，李宇春一口气包揽了6首填词、3首作曲的创作工作，从数量上看，有够了得。
记得乐评人小樱在评价容祖儿新碟《moment》时，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许多歌手每天都想着，怎样才能更红；而容祖儿则是，怎样才能更有艺术追求一点。”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李宇春。只是春春似乎将创作当成了品位的象征，有半路出道的勇气，有咬文嚼字的雅兴，却失去了流行作品的意义。正如同在专辑第一首曝光的《海上的月亮》，意境着然不错，然而类似“轰动了流韶光去……暗红的月是独一偏向，寻常当中悠悠远航，独望你反照心上……”有些牵强。另一首李宇春填写的《禁界》，不是“禁色”亦不是“色戒”，从第一句“黑的夜，看不见，赤的心，裸的眼，colors from the rainbow”便开始了意识流的文字游戏，直到最后“爱正本就太奇怪，没法无天的浪漫，背注一掷的跃然，才无憾对流年”，渗透了港乐填词光怪陆离的各种路数。
此次林夕也受邀加盟了“疯狂填词三人组”，李宇春说请林夕，因为他太有名，这个解释很有趣。随着林夕的到来，他也将港乐的班底带到了这张专辑中。一首《聋子》汇集了各种港乐的特色，浮华的歌词，陈辉阳的曲调，弦乐加复古迪斯科节拍，只是李宇春的声线和气质叠加进去，还是略微突兀。倒是林夕创作了另两首《感激你打动我》《hello baby》更适合春春本人，前者放下了港乐的身段，回归温馨的励志情歌路线，而后者“hello baby”跟见林夕这位“词圣”的功力，整首歌词完全是夕爷的个人发挥即兴表演，“各种baby”一气呵成，这种创作手法还“省时省力”，还事半功倍。
回到这张唱片中去，可以说《再不疯狂就老了》《似火年华》的创意还是可圈可点的。遥想起年初的时候春春在说起超女05一代已经“垂垂老矣”的时候，缅怀青春的主题让许多80后有那么一些感时伤怀的带入感。如果说15年前的“红白蓝”是上个世纪一代人的青春记忆，《再不疯狂就老了》是献给这个年代的青春挽歌。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说，“红白蓝”里有《白桦林》《白衣飘飘的年代》《B小调雨后》这些青春神曲，而李宇春仅又文艺了一次，确实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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