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及3日,韩红接连违反交通法规。2日她被曝边驾驶法拉利边打电话,面对这张开车打电话的照片,韩红发布了道歉微博,结果3日她又驾驶着一辆挪用车牌的路虎被民警当场查获,韩红于4日凌晨在微博上再次致歉,并在自己担任评委的《中国梦之声》直播开始前手写了一封道歉信,在信中解释了连续两日过失的原因,“人很多时候败给自己的小聪明,我也不例外”。
网友反对韩红使用特权 道歉并没突出重点
韩红的被迫在两天内多次道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连续违法引起网友们的极大关注。甚至有网友发现,韩红在7月中旬还有一次违法记录,当时她驾驶一辆无牌的奥迪A8在长安街时强行走公交车道而与其他车发生碰擦。从这一连串的事件来看,人们很容易认为韩红的违法并非个案,而是早已成为习惯——习惯了不遵守交通法规,行使普通驾驶者没有的特权。网友关注韩红违规,并非只是为了获得谈资,也不是简单的仇富心态爆发,更重要的是反对这种特权。
以此来看,韩红的道歉没说到重点,网友们关注的核心在于“为什么做不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么韩红就应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找各种借口——她解释说开法拉利打电话是因为赶着录节目,开挪用车牌的无牌路虎则是有事急着用车。显而易见,人们对这样的道歉并不买账,反而又对韩红增加了新的指责:交警公告中称韩红驾驶的路虎是一台军车,因新制式军牌还没有拿到,韩红便把其他车悬挂的地方牌照挪到了这辆路虎上——现在问题来了,早在今年4月份,总后军交运输部负责人就更换军车号牌有关问题答记者问时,明确提到“路虎、保时捷卡宴和奥迪Q7等越野车,一律不得使用新式军车号牌”,韩红为何能享有法外待遇?
韩红道歉后再犯错 诚意不足危机公关效果为零
如果韩红不回答上述问题,道歉的意义并不大——反复道歉反复犯错,更是让道歉显得诚意不足,作用趋近为零。这样的道歉只能算闻过饰非式的危机公关,为自己的错误行为来掩饰、来辩解。俗语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韩红违反交通法的行为早已是“再一、再二又再三,说不定还有再四”,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果不是这次被查处和曝光,必然还有“再五、再六”。
站在韩红的立场上来看,如果真的想最大程度消除连续违法造成的负面影响,展示自己被依法处罚的后果算是最好的补救办法。网友因为她享有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特权而愤怒,那么她需要证明自己在法律面前其实和普通人一样:比如上传罚款单的照片,比如车辆被扣押的收据,比如军车牌被收回的证明。同样是著名歌手,高晓松就处理得更好。2011年高晓松酒驾肇事被逮捕,问题比韩红更严重,但他用滴水不漏的言行和最诚恳的认罪态度,艰难做好了这次危机公关。高晓松老老实实依法服刑184天是取得人们谅解的关键,因此事件并没有影响他的形象,反而让他收获了“有担当的爷们”名声。有网友评价他:“不拼关系不拼爹,硬生生的把这半年的《铁窗泪》唱成了《从头再来》。” 此话虽然有些调侃,却也说的很形象。
韩红的违法行为与道歉方式都来源于自以为是的道德准则
韩红处理不好这类事件,和她的思维模式也有很大关系——从她过往历史来看,一直表现得规则和权利意识淡薄,而更喜欢谈论道德标准。比如在地震时批评演唱赈灾歌曲的歌手:“唱歌比救援、比抢救生命还重要吗?”又比如那句著名的《金陵十三钗》观后感:“日本人,我操你妈!中国人与你们永世为敌!!钓鱼岛你们别想碰!永远别想!当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孬种!我发誓从现在起不再用你们的产品……”韩红看起来更习惯用自以为是的道德标准行事(以及要求别人),而不是遵照法律规定行事——她的违法行为和道歉方式都起因于此。
其实,当下整个中国社会从上到下都有这种问题,谈道德太多,而缺乏法律意识。韩红粉丝们的反应就颇为有趣:当韩红遭受剧烈批评时,部分粉丝因此愤愤不平,认为韩红只是犯了一般车主都可能犯的错,何况她多年来投身公益,不能小题大做揪住不放。这就是典型的把道德和法律混为一谈,在道德领域,人们可以容许所谓的“大节不乱小节有亏”,但在法律领域,违法就得依法受惩,并不能拿某项功劳来抵罪。做公益与交通违法是两码事,不能因为你行了善就该享有特权——即便事件被放大,也是名人不得不面对的代价。不过,即便用韩红更习惯的谈道德方式,她的道歉信相比高晓松来也显得诚意不足。韩红在道歉信中把一连串违法行为解释为小聪明,显然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而高晓松的剖析就深刻得多:“当我戴着手拷坐在囚车的地板上,看着车外自由的阳光和行人,我意识到:一直以为喝酒能给人自由,现在却因喝酒失去了自由,这是因为我喝酒的自由严重侵害了别人的自由。我明明知道酒驾上路对他人的生命和自己都是极端不负责任的,但我还是做了。我感谢媒体和大众给我教育。我认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意外,是我长期以来浮躁的结果。我愿意彻底反省,首先做一个守法的公民,再做一个有社会责任的艺术工作者。我愿意终身做义工,宣传不要酒驾,我愿意拍摄宣传片告诉大家。酒令智昏,以我为戒。”这样基于深刻反省的道歉,再加上有力的行动承诺,显然更容易取得公众谅解。
韩红面对这次事件,既没有着重回答网友最关心的特权问题,对自己的反省态度也表现得不深刻,而且在道歉后连续违规——这些原因共同导致了她的道歉和危机公关基本失败(最好的危机公关是在犯第一次错后再不犯错),只能承担事件造成的严重负面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