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娱乐12月5日报道 (文/3pinky 图、视频/663)余男在《无人区》扮演的舞女一出场就跳了段艳舞,不光是徐峥,观众都被惊呆了,但这只是噱头,把一副穿好后那副真假难辨的无辜也被余男演出了喜感。回想四年前从试镜开始,这部电影的荒谬和黑色幽默就是她在无人区的生活常态:被“活埋”前还觉得挺开心的,最后在土里差点绝望;一个人跑去发廊里找灵感呆了一个月,最后和发廊妹成了好朋友。
拍《无人区》时,余男和宁浩、黄渤、徐峥都在一个经纪公司里,纵然那时候和王全安合作多年,《图雅的婚事》拿了金熊,她得了“文艺片女王”的称号,还是意外竟有导演能打破外界对她的狭隘看法把有趣的角色交给她,“王全安”时代已经过去了五年,她的戏路在独立和商业之间摇摆,她也并不认为在那之后很难再遇到能让她发光的导演:“宁浩时代有宁浩时代的惊喜,管虎时代有管虎时代的惊喜,没有谁跟谁的时代问题,一个作品是要时间证明,是要观众去验证它。”
谈《无人区》的艳舞:宁浩怕我演得没跳得好
网易娱乐:之前你说过为了这个角色还特意跟宁浩吃了一顿饭。
余男:我都忘了,他那天说我想起来好像真是,我真忘了这件事了。
网易娱乐:所以那时候是他来先找你,还是你知道有这个角色,想跟他合作?
余男:我们当时一个公司的,他是看了有一些可能我过去演的东西的片断,然后就觉得可不可以过来试一下镜,第一次有导演就这样试镜挺认真的,我说行啊,然后就拿了一段戏,就是里面跳舞,跟徐峥那个戏,然后去试了一下镜,还挺好玩儿的,当时觉得就是,怎么讲呢,就是说在这样一个时期还有像这样的导演,愿意这样做一部电影,大家都挺愿意合作的。
网易娱乐:所以那时候让你们试戏的时候,他已经定了要你,但是你那时候已经决定了要演这个戏吗?
余男:是啊,因为之前大家看剧本的时候,他讲了一遍故事,就觉得肯定是很好的一个故事,怎么样都会去演这样一个角色,而且一个电影里面能够有这样一种角色,好像还不太多。
网易娱乐:宁浩怎么跟你描述这个女人的形象的?
余男:他当然描述的直接喽,他希望是越真越好,我说怎么样真实?就试戏,两个人那种默契能达到一样的程度,他就觉得你所表达的刚好是我想要的,挺好的,你就照着这种方式、这种节奏,就是希望里面有一点那种幽默的、好笑的舞蹈,包括这个角色有点,刚开始不是那么表里如一,满嘴瞎话的那种人,好像弄的还挺那个什么,好像还挺真的那个感觉,所以我觉得,这样的人物,我不能说,但是我真的没怎么见到这样的人物,而且会找我来,我觉得肯定是要挑战一下。
网易娱乐:跳舞这部分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桥段了?
余男:对,试的时候就试了这一段,但是他试的时候就没让我跳,他说你别跳,万一你跳的特别好,演得不太好的话,我还以为你演的跟跳的都挺好呢,你别跳,也不能放音乐,就单独试戏,所以当时就把那个给过去了,结果后来中间有一段又说跳舞不重要,跳不跳都无所谓,那是怎样呢个?结果突然到那时候说有一个杆,那就跳,然后说那行,他真的是,我觉得挺奇怪,他没问我,他没问我说…(会不会跳?)嗯,他也没有问我,他说反正大体位置在这儿走两下,在那走两下,然后在徐峥面前跳两下,就那样就行了,他可能怕我万一不行的话会尴尬,然后有安慰的意思,结果跳了几下,大家觉得还挺好、挺开心的感觉,拍的还挺多的,拍的也挺开心的。我觉得那段其实就是最荒唐的一段嘛,就是这边还跳着艳舞,那边说的徐峥还加着油,结果那里面还有一个尸体,就简直就是太不可想象,但是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在这个电影里就发生了。
谈表演“心经”:在发廊体验生活一个月
网易娱乐:作为唯一的女主演,在一个纯爷们儿的团队里感觉如何?
余男:我觉得那感觉太好了,因为身边都是男的。因为这个角色本身就有趣,这样一个角色,大家肯定都是觉得哎,你很难说,生活中也很难跟这种类型角色的人在一块,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每天聊的事情,包括大家做的事情,而且我觉得我们这个团队挺有意思的,就是在一块商量剧本,很多人一块想对方的戏,每个人都要想别人的戏,不要想自己的戏,都要想别人的戏,给对方的那种提供,所以其实在这点上大家还是想了很多办法的,包括我这方面,从那个造型上原来很繁复的一个造型,到最后最简单,包括戏上面,包括舞蹈上,像最开始黄渤也是给了一点呈现。
网易娱乐:他是会跳舞的。
余男:对,但是他是表演性质的,他是大舞台上的那种。
网易娱乐:他有帮你想一些这个女人个性的细节吗?
余男:大家都有,大家都会每天就是说生活中看到什么,大家都互相去说,比如说他要是在街上看到这种女孩或者看到这种他就会说,我看今天有一个女的挺有意思,你过来看一看或者怎么样,或者我们看到他那样的角色大家也都会说,聊一聊,每天一到差不多吃完饭的时候就聊这些事,就把每天的见闻互相都聊一聊给大家一些信息,给对方一些信息。她是慢慢变成这个样子,但大体上是不出格的,就是说角色具体是个什么样子那肯定是差不多的,但最后是什么样子,还是就是大家演一演,觉得这个方向好,那个方向好,很多东西就会有一些调整。
网易娱乐:像黄渤也说,一开始可能也找不到感觉就学当地人、还去看人杀猪。你有你的参考吗?
余男:有啊,我们去了发廊!在发廊里天天待着,跟发廊里面的职业者在一块待着,待了差不多快一个月。那时候才真叫演戏,每天就在这儿骗呀,骗来骗去,一会儿说我们是《东方时空》的记者,当时也真的很紧张,我不能说我们要演这样一个角色,那人家都跑了,后来一想不对,记者好像人家又会跑,然后又开始编旅游,然后想做一期节目,每天都说不一样的话。这些女孩还都挺好,因为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说给人家报出去或者曝光,所以说大家就每天在一块,最后成了出去吃饭、出去逛街、出去喝咖啡,互相讲一讲这些事情。
她们也有她们的梦想,真的跟这个片子里一样,讲过去上学的时候,其实年纪真的很小,上学的时候跳hip-hop,跳很多这样的舞蹈,我很时髦的,再说将来我要怎么怎么样,但是就是不会说现在,问到现在的时候讲出来,哎呀听了真是觉得自己懂得事情太少了,真的是,所以说很多东西就化合在这个角色里面。
而且在当地还真的认识了这样的一个女孩,跟我戏里演的角色名字一模一样,所以很有缘分,就跟她会特别好,结果后来就说再后来快拍完去找她的时候,就已经又回去上学了,所以,哎呀,这些人真的很难讲,命运真的很难讲。
网易娱乐:你的戏大概拍了多久?
余男:差不多三个月吧,三四个月,都待了那么长时间,他们更长,他们有五个月吧。
网易娱乐:你一个人跑去找这些女孩吗?
余男:对,我们是有一辆车有一个副导演,我们就看哪一家比较好,找找哪家相对安全但是又有意思,找到一家真的很有缘分,老板还挺逗的,还跟我们讲什么罗布泊,什么彭加木,就这些都很懂的,我觉得听有缘分的,讲了很多,大家开始聊天,我觉得这个真的是缘分吧,不知道以后还,可能永远再见不到了,但是那个东西,最好的东西留在电影里了。
网易娱乐:你对环境还适应吗?
余男:还行吧,我对那种环境的要求其实只要不太冷,所以说可能当时最累的时候是天气特别冷,大家都觉得挺受不了的。
网易娱乐:徐峥也说,他是拍这个戏特别辛苦,尤其是逼迫自己陷进那种越来越无路可走的状态,你自己的感觉呢?
余男:因为导演要求也很高,很在意演员的表现,演员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所以到最后就变成了每天高度紧张,而且要在那种比较那个什么的环境里面,所以很多时候我觉得,那时候真的是,有些事情真的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感觉,那种环境,就是说它是,怎么讲呢,你明知道最后是一个好的东西,但你那时候还是心里有一点,有一点很,怎么讲呢,觉得当时那个环境,那种绝望那种东西,就是会有那种跟自己斗争吧,那种感觉,需要鼓励自己。
网易娱乐:据说宁浩是特别能折腾演员的导演。
余男:还行,我觉得他也折腾自己,他把自己折腾的也可以,有时候我们可能觉得自己特别特别难受,包括拍爆炸的戏,都真的是自己玩命的跳啊、跑啊,但是经常看着他就一瘸一拐的来了,其实他也脚肿了很多天,半个月的,也不说话,就那样,所以我觉得互相在那个电影里,反正大家都承受了很多吧。
网易娱乐:你和黄渤、宁浩三个都是处女座的。徐峥说就你们三个都能把工作弄得很有压迫感。
余男:对对对,都有点,每个人都希望有最好的,达到要求的那个东西,我也希望能达到导演最想要的,而且我也最希望能达到就是我期待的那个样子,所以说很多东西就是不停地要求自己,不停地要求不停地要求这样。
网易娱乐:活埋你的那场戏是最后的爆发吗?
余男:后面了,中间吧,差不多中间那个样子。那场戏不是一个爆发的戏,但是那场戏确实是这里面达到顶点的一个戏,我觉得真的是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就是人真被活埋就是这种感觉,太绝望了吧,不会有生还的机会。很多人说给他刨出来,哇,如果差不多埋到一掌这么高的时候,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给他刨出来。
网易娱乐:你当时担心过一有差池可能就没命了吗?
余男:有啊有啊,就是埋到差不多的地方大家心里去衡量差不多是不是先把他扒出来,因为当时嘴还贴住胶带,手也捆住胶带,所以当时那个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挺害怕,觉得怎么就那么顺利就答应,还挺高兴的当时,就觉得既然答应就那样拍嘛。刚开始还没什么,拍到时间长了在地里面埋着总不是那么舒服的嘛,然后就觉得,哎呀,想说想喊也喊不出来,就是那种感觉,因为还要配合拍完戏,所以那个戏拍的真的是有点,记忆犹新吧。
后文艺片时代:没想到宁浩会信任我
网易娱乐:那时候刚好你拍这个戏之前,《图雅的婚事》在国外刚拿奖没多久。
余男:哦,还真是!都过了这么久了。
网易娱乐:感觉你在文艺片这个领域也刚好在高峰,那个时候是自己最好的状态吗?
余男:我觉得我最好的状态都在戏里了,生活中我说不清楚,因为生活中大家都,我不知道我是没有什么概念,对我生活中就是太简单了那种感觉,但是在戏里面,每一部戏争取都让它有一个最好的状态,我很难说每一部戏我说不清楚人在什么时候有个好的状态,我只知道在拍那个戏的时候,我达到那个戏当时最好的状态,而且那样一个电影真的是,给我当时的那种生活撕开一个大口子,就是说完全进入到另外一个状况上,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导演能信任我,包括当时《杀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同样的一种心态,就是说你能信任我来做这样一个角色,我肯定会给你做得很好,但是之前我也知道,可能大家一般第一下去想那个角色不太会想到我,所以我觉得这个事做得挺牛的,还是挺牛的。
网易娱乐: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你会意外他们会找你演戏?
余男:当时我自己其实还可以,但是很多人说,啊,怎么她可以吗?别人会有这种,我才会知道,哦,原来别人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不去做别人就不知道嘛,你做了大家就知道,所以很多东西就是可能还是得做出来吧。
网易娱乐:你愿意上什么戏都得建立在对导演的信任上吗?
余男:当然,当然,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这个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他的愿望是决定这个电影的走向,就说如果你的心是这样一个愿望,那差不多你的走向一定是这样的,如果心不这样走的话,那电影呈现出来肯定跟大家期待的不一样。
网易娱乐:你这几年往主流商业的领域走,在王全安时代之后,是否觉得很难找到能完全懂你的导演?
余男:我觉得每一部片子都有惊喜,就是说宁浩时代有宁浩时代的精细,管虎时代有管虎时代的惊喜,我觉得每一个导演不一样,就是说片子最终还是要拿出来看的,片子拿出来看之后你才能知道这个东西是好还是不好,而不是一个人说的,我觉得没有谁跟谁的时代问题,总之一个作品是要时间证明,是要观众去验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