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Outkast)重组同台演出。
(文/赵南坊)今年美国柯契拉音乐节(Coachella)开场前的最大噱头是“流浪汉”(Outkast)重组同台演出。阔别十年后的首次同时亮相的确很有看头,但完场后,这队传奇说唱组合却奉上了本年最大尿点。演出无感无序无亮点,致使现场潮涌到台前的观众在演出期间就陆续作鸟兽散。此役唯一收获是,证明说唱大腕们如今的清场实力非常了得。
押宝经典最终遭受冷落,柯契拉此番主打怀旧牌的摆阵属于完败。音乐节的受众终究趋向年轻化,阵容够新鲜才够有吸引力。诸如“流浪汉”这般上世纪的招牌老油条,即便名望盖世,若不能祭出新鲜干货照样会被嫌弃。说唱黄金搭档把现场搞得一塌糊涂的症结就在于,实在太OUT了。优质说唱新人接茬换代的当下,他们有名没人气。讲求节奏煽动性现场炫酷的音乐节大气场里,单纯秀歌词的唱法有内容没效果。加之二老才刚重聚,手生不默契,现场氛围很尴尬也就不奇怪。
请二老出山,柯契拉是看重经典的号召力,期望靠怀旧招揽观众。殿堂级经典不缺拥趸,但毕竟占少数,他们登台只是一小撮人的狂欢。而对于大多数买票进场的观众,看或不看的标准只是新鲜不新鲜,有没有意思。那些演出中途就撤退的群众,明显是感受到了经典的不新鲜和没意思。一味靠怀旧拉客注定是要遭冷眼的。主攻青年文化市场的音乐节,新鲜好玩有意思才是取胜之道。即便老资格如格拉斯顿伯里(Glastonbury)也会盘算哪些压轴更能吸引年轻乐迷,纯正英式音乐节就曾请来过意外大牌如美国的Jay-Z和碧昂丝(Beyonce),够新鲜够有意思。他们也曾让怀旧款的大牌焕发新活力,比如2013年的“滚石”(The Rolling Stones)。论老气,他们远胜过“流浪汉”,但效果却完爆美国同行,最终缔造自家音乐上创纪录的观演人数。老当益壮创造辉煌,其一是因为乐队无与伦比,即便新生代乐队无数也没有能掩盖经典光芒的后辈。其二是老爷子们修炼成精,跟年纪不相符的活力以及性感让在场的娃娃们叹为观止。简单说就是,即使熬成老帮菜,他们依然有新鲜的味道。
新鲜,只有新鲜才是音乐节的生命线。守住就能活,守不住就只能半死不活。
靠新鲜或靠怀旧,国内有现成实例。音乐节市场里,怀旧的迷笛跟新鲜的草莓正在各自的特色路上越走越起劲。有底蕴的迷笛向来提倡怀旧,历届宣传片的关键词不外乎回忆、感动和信仰。倾情将音乐节打造成群众们的信仰,这是培养拥趸的手段,但也是排外的祸根。凡是信仰就一定排他,所以,每当迷笛开场都会呈现如此景象:场子里是热血玩命的信徒,场外是莫名其妙的外围群众。迷笛培养出了众多绝对忠实的铁托,却也吓走了更多的路人观众。这是一台的感人音乐节,但不是一门长久涨势的生意,因为供养他们的只有铁托。反观年年有新鲜感的草莓,没有死忠铁托但有固定受众群,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招揽中间消费者的杀手锏,强大演出阵容。每届演出最强势的宣传就是贴出海内外豪华阵容的那一刻,各路大牌驾到让人跃跃欲试。两家音乐节PK,受众不同各自拥有可观数目的支持者,因此中立消费群的亲疏就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中立无所谓忠诚度,“信仰”对于他们来说太沉重,阵容水准才更具诱惑力,所以新鲜又有品位的阵容终将让摇摆群体甘心埋单。当音乐节趋向大众娱乐化休闲化,核心竞争力就变成了新鲜。唯有阵容安排、项目设置新鲜有料才能勾起大多数人的消费欲望。就像吃货看《舌尖》系列时的生理反应,光是看一眼超豪华的演出阵容也能让围观群众们馋得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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