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史》：拉美色彩的人性寓言集

网易娱乐5月18日报道（钰清/文）戛纳电影节第三天，对媒体看片团来说并不是轻松惬意的一天。从早上开始的《人质》，到中午的《驯龙游戏2》，再到下午的《冬眠》，影评人几乎一整天都在连轴转地观看类型迥异的电影。大概谁也没有热切期待过晚上首映的阿根廷电影《野蛮史》。然而，现实却往往无心插柳，当众人还沉浸在下午《冬眠》的深沉思考中时，这部散发着浓厚拉美生命力的喜剧电影却出其不意地让整个德彪西大厅沉浸在爆笑声中。

达米安·斯兹弗隆，这位来自阿根廷的导演是首次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虽然导演并没有国际扬名，但电影早已被华纳兄弟买下了发行版权，足见其市场价值。与迈克·李、锡兰这类大师的电影相比，《野蛮史》在影像艺术上自然显得粗糙朴实很多，然而这部由六个短篇故事组合起来的电影，却让人惊讶地感受到了浓厚的生命力与电影魅力。导演在编剧上的才华绝对是一等功臣；行云流水，有着完美节奏的剪辑也让故事呈现了扣人心弦的效果。六个独立的故事，导演并没有用任何手段把它们串联在一起，但是观看完全片却会让人惊觉，其实每个故事的内涵都是相互关联的，它们从不同角度反映了人性的复杂立体与善恶交融——很多事情是无法用非黑即白的二维标准进行判断的。帮助服务生砍死黑帮的厨娘并不担心被关进监狱，因为“里面的日子比外面更加自由”；因为小事而互相争执最终竟赔上了性命的男子，却被事后奔赴现场的警方判断为“为情殉命”；因为不愿支付违章停车罚款，爆破专家最后选择炸掉缴费中心，结果这一行为在面临审判时却得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支持；婚礼上的年轻新人因为过去情史的曝光，冲动之下让整场婚礼一步步陷入混乱与崩溃，然而当众人以为一切都毁了的时候，年轻夫妇却再次在彼此的眼中感受到了浓烈的爱，故事的结尾二人激情缠绵在凌乱的大厅餐桌上…… 导演似乎想通过电影告诉观众，人生就是如此出其不意，无从评判，状况无处不在，然而福祸相依间上天也会散发各种彩蛋。所以，一声大笑，或许就是应对万千意外的最好方式。

很多国内影评人把电影比喻作阿根廷版《天注定》，但笔者认为，与后者相比，《野蛮史》更像是一本拉美影像版本的寓言集。这出寓言式喜剧里用独属于拉美文化的热情狂放和强烈的生命原动力，把电影的魅力扩大化，通过蒙太奇手段作出了具有普世价值的人性浮世绘。与之相比，《天注定》则更多关注于中国特定背景下的社会乱象，其中深层缘由并不能真的被外国人理解，更无从引起共鸣，电影的意义也因此变得单薄。不知道这次身为戛纳评委的贾导看到这样一部类似之作时，心里作何感想呢？相较于精细雕琢的大师作品，笔者反而更加倾心像《野蛮史》这种，虽有瑕疵与不足，却洋溢着原始生命力的年轻电影。毕竟，艺术的最终归宿即是观者的心灵，能带给人以任何一种力量的电影都是值得被推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