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届金曲奖采访手记：玩砸了的生日派对

蔡依林在金曲奖上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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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empty）6月28日，第25届台湾金曲奖落下帷幕，黯淡无光缺少看点的红毯礼，平分猪肉式的还债奖项，尿点奇多的典礼演出……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金曲奖这个25岁生日实在只能用“玩砸了”来形容。典礼前一周，网易云音乐来到金曲奖的发源地台北，在这个华语乐坛黄金时期的音乐重镇，探访金曲制作人、音乐人，近距离感受曾让无数人心驰神往的金曲奖。

独自喝彩——本土歌手人气爆棚

因为热情似火的世界杯，本该收获媒体狂轰乱炸般关注的金曲奖25岁生日，变成了新闻节目主画面下面滚动播出的“跑马灯”，街上的公共宣传牌、公车上的广告牌，除了穿着火辣的女明星广告，就是近期上映的电影信息，而关于金曲奖的元素，几乎少之甚少。颁奖礼当天，小巨蛋周围聚集的歌迷并没有想象的多，曾经的万人空巷到现在属于少部分人的独自喝彩，“金曲25”这个生日真是寒酸又尴尬。如果说粉丝不够热情，似乎也有点失公允，毕竟还是有一些特别的、热情的粉丝的身影……

正如红毯礼上尴尬的、星光黯淡的表象，你可以数得上来的那些明星大概也只有杨乃文、戴佩妮、品冠、动力火车、何韵诗、Selina、萧敬腾这些中生代歌手，如果再对台湾乐坛有着那么一点了解，也许董事长、闪灵乐团、卢皆兴，甚至“姐姐”谢金燕、谢宇威，也让你多少有点印象，那么那些既叫不出名字又不眼熟，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星相的台湾本土歌手，红毯上只有槽点的乡土造型和无趣采访，则让人实在有点提不起半点兴趣，然而这些其实才是本届红毯占去篇幅最大的部分，他们才是红毯主角。正如凤凰传奇在内地乐坛的地位，这些台语、客语流行歌歌手们的粉丝，也不是你可以想象的热情，甚至说超过萧敬腾也绝对不为过——举着灯牌的老年粉丝团，一个个脸上都写满朝圣般不可侵犯的坚定神态，印着卡通头像的白色T恤，斜挎包里装满了海报和各种大碟，看着他们花白的头发，岣着后背的身影，看着他们见到偶像时眼里发出的光芒，我突然有点了解这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和我们以为不能再俗气得旋律，曾经带给这些阿嬷们多少幻想——那是岁月给过的、或者不曾给过的恩典。

相见不如怀念——昔日辉煌今日惨淡

1990－2014，金曲奖走过25年，这是华语乐坛最黄金的岁月，也是我们这些80后最熟悉的记忆。前几天独家专访知名主持人黄子佼时，最让他引以为傲的，便是他为金曲奖25岁生日送上的独特礼物：佼佼私房唱片收藏展。专访中，提到这个展览，黄子佼说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金曲奖”，这些他多年珍藏的唱片，并非媒体人都会收到的“公关礼物”，而是他的职业生涯里经过的乐坛纪事：那些发过片的明星，那些被遗忘的经典，那些现在看到想要销毁的唱片封面……关于那段好时光的特别记忆。

为了金曲奖25岁生日，台湾文化局特别在台北文青据点——华山1914创意园举办为期十天的“金曲25特展”。金曲奖典礼第二天，网易云音乐特别走访这个特别的展览。当天下午，阴沉了一周的天空终于放晴，似火骄阳并没有影响华山文创园的人气，创意市集、卡通动漫展、Cosplay演出，还有标本展、积木展，满满的人潮中，唯独难寻金曲奖踪影。跟着不太明显的指示牌，终于找到了“金曲25特展”的展厅，也终于找回了关于金曲奖曾经的感动。

一进展厅大门，金曲礼赞留影区的一整面墙上，一个个星光闪耀的签名，记录了25年的金曲奖辉煌，这些名字也代表着台湾华语乐坛黄金时期，而这些争相寻找偶像签名合影留念的人们，寻找着的也许是旧时光曾留下的痕迹。看着展示墙上的历年大事纪，展示在眼前的是台湾乐坛的缩影，每一年的得奖名单，当年出现的乐坛乐坛新人、有影响力的作品，甚至还包括音乐对于台湾社会的影响。展览最感人的部分，是那些珍贵的手稿，一张飞碟电台的主题曲《空中梦想家》的创作手稿前，吸引了太多人的驻足停留，那些“音乐朝圣者”们脸上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或许就是金曲奖25年来在华语乐坛留下过的辉煌最好的印证。陈志远、张雨生、小虎队……那些离去的、远去的名字和他们留下的经典作品，都是无法复制的经典存在。唯一有点可惜的是，赚足回忆的“星光大事纪”罗列的事件，相互之间的关联性并不多，为了纪录事件而纪录，也体现了展览的仓促和不够用心，一如这场寡淡的颁奖礼。

展厅里人气最旺的，是由一个大屏幕和6个小屏幕组成的LED墙，滚动播放的画面里，是从第一届开始25年来的珍贵影像：获奖的瞬间，领奖人的喜悦，过时的妆容造型，简单质朴的舞台灯光，和一个个巨星曾经的稚嫩脸庞，镜头记录下的，都是无法复制和重来的真实感动。当这些画面开始逐渐清晰再到高清，艺人们的装扮开始时尚而现代，舞台灯光开始眩目华丽，那些感动值也在等比减少。

平分秋色——论资历熬“职称”人人都有奖

早年王菲“对于评委对我的肯定也给予肯定”的惊艳，已经沦落到谢金燕“如果得奖我就把《姐姐》，唱成‘奶奶’（不解释，请自己领会）”的低级趣味，难怪台下评审脸都绿了一片。从最公正权威的华语流行音乐奖项，到，金曲奖已经变成了凭资历论辈分“熬”来的职称，安慰那些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排排坐分果果”，入围大牌歌手们都别着急，反正见者都有份。

不愿意得罪人的总召倪重华，逃避采访的态度，和颁奖礼后台接受群访时拿着评审公关通稿，谨小慎微地机械式回答，都让人为金曲奖的堕落捏一把冷汗，当然总召尚且如此，那大概也就了解了内地音乐人在提名时的大热最后奖项为何收获惨淡，——金曲奖用25年时间，生生把自己给玩坏了，且自得其乐。

亲临现场围观金曲奖25周年，不禁让人有些唏嘘，你看李宗盛唱得多好，年度单曲送给25岁的金曲奖，一字一句都见血：越过山丘，人都已白了头，面对惨淡现实，喋喋不休地重复着黄金般灿烂的往昔，也早已无济于事，只因为不安而频频回首，才发现金曲奖早已把自己搞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