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明：要有追梦的精神

筷子兄弟主演的《老男孩猛龙过江》在全国热映，近日，影片第一出品方儒意影业执行董事、制片人柯利明接受网易娱乐专访。作为一位年轻的80后新锐制片人，柯利明曾主导策划并联合出品赵薇导演处女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参与策划郭敬明导演处女作《小时代1、2》，这些作品都在行业内引发“现象级”的关注度。

几年前的《老男孩》微电影曾让筷子兄弟组合红极一时，当时许多诱惑摆在他们面前，很多投资人想把它拍成大电影快速消费掉“老男孩”，但在柯利明看来，这并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自己也曾和肖央导演达成高度一致：不轻易把“果子”摘掉；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这部天马行空又笑泪齐备、打到纽约去的《猛龙过江》。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具有海归金融投资高学历背景的新锐制片人，柯利明谈起转行电影行业，更多的是因为热爱，就像“老男孩”里宣扬的那种追梦精神的真实体现，“我花了10年想明白我到底适合干什么工作，到今天我真的挺开心的，而且也有几个作品，我感谢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很多的想象力，也给了我各种契机，所以我离开金融圈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电影，我也希望更多年轻人，不管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喜欢，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工作真的没有大小的区别，一个人的幸福感不来源于你的职位！”

和“筷子”约定：不轻易把“果子”摘掉

你们不一定跟我合作，但没关系，因为我很喜欢你们的风格，这个歌我有很多共鸣，我很喜欢，所以我自己一直告诉他我要怎么做这个电影，怎么样做筷子兄弟的品牌。

我跟筷子想到一块去了：这么好一朵花开出来，不要轻易地把果子摘了；现在摘也许就是青苹果，果实很小。所以多次沟通以后，我们成了很好的哥们儿。

网易娱乐：首映其实很多观众的反应还是挺珍贵的。而且大家非常喜欢筷子兄弟肖央、王太利，您当时是怎么跟肖央接触的呢？

柯利明：我是在网上看到了，当时刚出来，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很火了，找他们的投资人特别多，各种人都有。我们跟肖央聊，中间也很曲折，因为当时我什么作品都没有，所以我就凭着热情吧，还有激情，找了N多次，后来导演觉得我们很多想法相同，而且我和他一样，不主张马上把微电影做成大电影。那时候很多公司给他股票、给他许诺，给他各种各样的条件，因为前几年的融资和对人才的挖掘是各种各样的方法。

我都没有，我给不了股票，我自己也不是圈内人，也没有明星和人脉资源，但我知道这个事儿该怎么做，我有一些想法，所以我跟肖央，跟筷子兄弟讲，你们不一定跟我合作，但没关系，因为我很喜欢你们的风格，这个歌我有很多共鸣，我很喜欢，所以我自己一直告诉他我要怎么做这个电影，怎么样做筷子兄弟的品牌。而且我跟筷子想到一块去了：这么好一朵花开出来，不要轻易地把果子摘了；现在摘也许就是青苹果，果实很小。所以多次沟通以后，我们成了很好的哥们儿，因为本身在生活中我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也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人，但很执着，没事我就约他们喝咖啡，他们有时候跟我聊，但我也帮他们联络一些很靠谱的大公司，包括索尼等很多公司，最后就选择我了，我觉得就是缘分吧，他们老跟我开玩笑，我这个人，反正就死磕，就是这样的，弃而不舍吧。

网易娱乐：他们跟您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就把场景挪到了纽约，按照我们一般的思考来说，花费上、预算上挺大的，你怎么当时就放手一搏了呢？

柯利明：我当时还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而且我能给导演的钱非常有限，可能就是只几百万吧，但我相信好东西一定能融到资，包括《致青春》也是很多投资方给我投的钱，给予了我这一个机会，我主要还是觉得作品一定要好，电影本身的生产、制作，还有故事，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好。我当时跟导演讲，你不用着急，我觉得更多的也不要被现在大家非要说明年市场好，我们要做个什么样的东西，主要还是我们真的是否能做好足够的准备。

我就希望这个故事跨度要大，那时候《泰囧》都还没有出来，我希望《老男孩猛龙过江》它有很多元素在里面，就想那就到国外去。因为目前在中国有很多东西还是放不开，我们甚至想到更远的地方，包括外星人，很多都想过，怎么让它在表现形式上多元化，但在情感上还是保留原来的东西。我们做了不同版本的讨论，最后定了去美国纽约，包括进入到《教父》的世界，包括选秀节目，包括这些非常有意思的、离奇的事件，从两个最普通的小人物出发，用生活跟梦幻结合的方式。

网易娱乐：再说一下神曲《小苹果》，当时王太利写了这个曲子之后，是您定下来作为宣传曲的吗？

柯利明：是一个集体决策，有五首歌，包括《猛龙过江》，《我从来没去过纽约》，但导演，我们一致认为《小苹果》这首歌更通俗，更容易传播，当时也很担心，因为很多人会觉得我们这个有点三俗。我们曾经投放过《父亲》这样的歌，它的影响力和今天的《小苹果》比起来差远了，《父亲》很正，我自己也特别喜欢，但有的时候很难传播，像《小苹果》呢，它给大家带来了一种喜感，它也朗朗上口，简单好模仿。

网易娱乐：在《小苹果》的传播过程当中，我们知道有请韩国的老师对编舞进行指导，包括裴涩琪的加入，都是给您造成了成本的增加，会不会有压力呢？

柯利明：我会有压力，但我一直考虑做这件事情能够帮助电影，但我觉得如果有必要就一定会去做，而且为了这首歌的传播一定要有很好的MV，光歌太单调。我说我们可能要请出一部分外援，因为舞蹈是导演跟老王两个人编出来的，但MV找了韩国团队制作，一是短时间之内他们可以达到一定的水准，包括这种状态。如果制作团队的水平不好的话，很容易做得特低端，肖央导演要求特别高，所以后来我们决定去韩国，预算这块我们就做得比较充分，我们希望给韩国团队的薪水，比正常公司要高，因为我们希望他们给我们做出特别好玩的东西，特别有新意的东西，还好，《小苹果》基本上让我们还挺满意的。

网易娱乐：您大概为这个神曲的传播增加了多少预算，或者多大比例？整个这首曲子的制作和宣传？

柯利明：差不多电影的5-10%。投入很大。

网易娱乐：当时其他的投资人赞成这个决定吗？

柯利明：其它几个投资方对我比较信任，所以他们给了我很大的空间，说小柯如果决定去做，我们就支持。

相比大咖导演，更愿意和有激情的新人合作

包括见赵薇的时候，我会非常珍惜，每个事情会做很多功课，尽可能让她们看到。因为如果人真的努力，别人会看到，她看到我做了厚厚的功课，包括书，我的推广计划，为什么我认为这个电影能成，一二三四五，做可行性投资报告，她们看完我的东西，觉得非常有道理。

新导演更多元，本身也是跟我一样在电影领域里面很忐忑，所以很容易沟通，新导演又有创作的激情，他愿意努力，愿意做，那么我们就用时间来做。因为大导演一般都比较忙，新导演愿意做的时候他们也愿意放下很多东西，我们一起去磨，一个一个分镜头做，不断地修改。

网易娱乐：包括这次《老男孩》，怎么说呢，他们都是相对新的导演，您非常敢于启用新人，而且他们也非常信任您，您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柯利明：我还是那句话，在生活中，我是一个容易让人觉得我是做事比较靠谱的人，我会做很多准备工作，包括郭敬明的小说，我是把整个畅销书市场，基本上哪些人影响观众，甚至能让观众去购票的购票理由，包括海报，每一项我都会研究。从海报倒推，假如电影今天已经在两年以后投入市场，两年以后会有什么片子呢？可能会有《变形金刚》，可能会有《超凡蜘蛛侠》，那么会有哪些元素，是什么让观众走进电影院购票？因为我不像传统制片人有那么多经验，所以我会想到有一些规律可循，其中包括辛夷坞的书，很多人都买了，就像有名的“赌马效应”——我曾经买过这匹马了，之后我就会去关注它——所以我会觉得做项目有一定的基础最好，在基础之上准备好功课，包括题材类型。

包括见赵薇的时候，我会非常珍惜，每个事情会做很多功课，尽可能让她们看到。因为如果人真的努力，别人会看到，她看到我做了厚厚的功课，包括书，我的推广计划，为什么我认为这个电影能成，一二三四五，做可行性投资报告，她们看完我的东西，觉得非常有道理。

很多人会选择成熟的导演去做，但我为什么选择呢？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实事求是地讲，我没有那么好的人脉资源，很多大导演不愿意跟我合作，因为我的简历，我也没有信心能够有机会跟这样的导演合作，因为我的专业水平等等在那个状态底下，我特别能够理解，我跟很多大导演甚至都见过面，我没有办法说服他们相信我，接受我。而新导演更多元，本身也是跟我一样在电影领域里面很忐忑，所以很容易沟通，新导演又有创作的激情，他愿意努力，愿意做，那么我们就用时间来做。因为大导演一般都比较忙，新导演愿意做的时候他们也愿意放下很多东西，我们一起去磨，一个一个分镜头做，不断地修改，去找优秀的监制，像关锦鹏导演，《小时代》柴智屏导演，《小时代》的工作主要还是安总、李总做，我只是幕后做了一些工作。

一个人的幸福感不来源于你的职位

直到今天我真的挺开心的，而且也有几个作品，我感谢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很多的想象力，也给了我各种契机，所以我离开金融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电影，简单的喜欢。

因为成功的标准有很多，我现在没有成功，说心里话，我挣的钱比我投行的朋友，以前的同事少得多，但我特别扎实，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特别稳健，以前我读书我都没有感觉到，我只是感觉到我花父母的钱，我自己也打工，但我总感觉到学校这个衣服穿在身上不太合适，我觉得投行也是的，虽然每天西服戈履的，每个月领到薪水，自己有名片，但我没有归属感。

网易娱乐：刚才我们谈话中听到，金融学的背景给您很大的帮助，但我们知道您本身有金融学很高的学历，在这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为什么突然跳到电影行业？您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柯利明：这个问题，我花了10年想明白我到底适合干什么工作，在我18、19岁填志愿的时候非常流行做金融，IT，十年前我是一个“金钱主义者”，我觉得我一定要成功，因为那时候向往很多好东西，所以我想要挣钱，一定要选一个来钱的事业，有钱了以后你可以显摆，可以买很多好东西，买车，包括舒适的生活，我很向往这个，但我去了国外以后，毕业拿到金融学的时候，当帽子戴到我脑袋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学这么快，我到底学到什么了？除了基本的数学模型参数，传统的经济学、市场学之间的概念，我突然发现我好象没有技术哎。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学会什么，以前我学习了很多年的武术，我知道武术的一招一式和套路，包括长时间的演练，你知道怎么摔跤，怎么格斗，你受过伤，你也知道怎么把别人拿下，通过你的体力。但我发现金融这是一个很空泛的东西，你并不真的为它提供什么价值，后来到了香港以后更是的，在大投行一个非常小的部门，一个非常小的桌子上面对几台电脑，每天处理各种数据和报告。

我干了第一年就受不了了，第二年我还是坚持，第三年我问自己，我真的要这么做吗？在香港时每天坐地铁回家，我终于有一天告诉自己，我从3岁开始上学，我的父母就对我有要求，我自己也一直向往着成功，可是等我有一天拿到学位，工资收入不错，也挣了一些钱，到最后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而且09年正好赶上金融危机，金融危机的到来有很多人，我看到了很多人的不如意，市场的崩盘，金钱离去像潮水一样，涨潮的时候你会很牛，但离去的时候会很残酷，而且我本身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所以我自己觉得，我一定要离开，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我一定要辞职。

后来我跟我哥聊，我哥讲，其实我注册了一个影视公司一直没人管，已经注册两年了，你有兴趣搏一把吗？我说那就干呗，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电影，所以当我做的时候，慢慢开始，直到今天我真的挺开心的，而且也有几个作品，我感谢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很多的想象力，也给了我各种契机，所以我离开金融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电影，简单的喜欢。所以我也希望更多年轻人还有很多人，不管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喜欢，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工作真的没有大小的区别，一个人的幸福感不来源于你的职位，怎么说吧，你挣很少的钱但你可以很舒服，关键是你擅长，你每天干得很开心，钻研剧本，做故事，我一听就知道这个故事好坏，我自己又做过营销、商业，包括这个东西出去会获得什么反应，还有怎么去解密这个电影，制作时哪些地方会出现问题，包括预算的时间、成本的控制，包括法务合同，我觉得起码我知道怎么做影视和做电影。

网易娱乐：有点像是老男孩宣扬的那种追梦的精神，真实的体现。

柯利明：对，真实的体现，因为成功的标准有很多，我现在没有成功，说心里话，我挣的钱比我投行的朋友，以前的同事少得多，但我特别扎实，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特别稳健，以前我读书我都没有感觉到，我只是感觉到我花父母的钱，我自己也打工，但我总感觉到学校这个衣服穿在身上不太合适，我觉得投行也是的，虽然每天西服戈履的，每个月领到薪水，自己有名片，但我没有归属感。

我今天走进我的办公室跟我的团队在一起，我们讲一个故事，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大概知道这个事情会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正，哪些地方还不够好，哪些地方我还不足，哪些地方我需要学习，经常去电影院看别人的片子我又很向往为什么他的片子做成这样，为什么视觉呈现这么震撼，为什么营销让你无法拒绝，我怎么改善这些，我怎么为消费者提供更开心的产品……一个电影能挣多少钱，很难说，包括《老男孩猛龙过江》，那天我跟导演，我们晚上11点钟还在打电话，我们两个都觉得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我们五年走过来，我们兄弟起码感情这么好，而且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就算明天怎么样，因为《变形金刚4》现在还是很猛，《分手大师》也做得很好，我们《老男孩》现在排片虽说在逐步增加，但一开始给得不是很多，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我想我已经尽力了，我也基本上把我所有的资金都赌进去了，至于结果如何，再说呗。

网易娱乐：最后一个问题，您作为练过武术的人，您觉得片中的打戏大概能给多少分呢？

柯利明：我个人觉得，我是给了七八十分，但如果从导演他们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做成这样，而且我跟他们讲，一定要真打，一定要有力量感，李小龙之所以让大家觉得直到今天不能忘怀，就是因为他的那种精神和他那种实战给你的力量感，那种感觉我们里面有，而且用了很好的武术指导，他本身也是练武术的，给了很大的指导，所以我特别希望导演，因为男孩子嘛，男性一定要有动作，所以我们加了动作，加了黑帮，加了喜剧，还有爱情，很多人都觉得不可能，但是我们完成了，我觉得这个里面的动作很精彩，大家不妨亲自去影院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