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与汪国真合影。
网易娱乐5月4日报道 近日,凄美风格女高音歌唱家陈燕对外发布了一篇文章,悼念刚刚辞世的诗人汪国真,文章中,陈燕对外披露了她与汪国真的不解之缘,并且还向大家公布了汪国真后期“改行”对于音乐创作的热情与执着。
原文名叫《诗人汪国真的“远方”》全文如下:
诗人汪国真离去的消息,激起了许多人内心深处的阵阵涟漪。我不由想起,当年周围不少同学都大本抄写他的诗集。当然也抄别的诗人甚至外国诗人的作品。受汪国真们的诗情感染和同学朋友间的相互感染,我们大家似乎都把一切美好的想象寄托于“远方”两字。什么是“远方”,说不清楚,但一提起“远方”就热血喷张。当时一帮伙伴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美好的未来一定在“远方”,追寻美好的未来就必须离开家庭、走出家乡,而走出去的唯一道路就是高考之路。我时常默写诗人屈原的那句话: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所谓的路,对我而言就是通向汪国真的“远方”的高考之路。自然我懂得,“既然选择了远方,便不顾风雨兼程”。
我对汪国真等诗人心怀感激。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他们那“远方”的呼唤,当年正处花季少女时代的我们会年复一年忍受如此深奥枯燥的数理化的折磨,从不埋怨、退缩。回想起来,高考之路,因为通向诗人所渲染的“远方”,才显得那么的浪漫、迷人,洒满五彩缤纷的遐想。
当年抄诗的那帮伙伴,其中有不少人如愿离开了家乡,有的甚至走得很远很远,我应当算是其中之一。大学期间为留京而折腾,不再被别的“远方”所吸引。不再读诗,更不抄诗了。已然身处“远方”的自己,似乎不再倾听来自“远方”的呼唤。
09年有缘开始与诗人汪国真“跨界合作”。除第一次见面谈到当年抄诗热外,基本上是谈论唱歌的话题。他对写歌显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我想,诗人汪国真大概也抵达了自己的“远方”,在北京安居乐业,身边一大帮好友,眼前的生活是如此丰富、充实,实在不需要再渴望另一个“远方”了。
10年底他在中央党校开诗歌讲座,我应他之邀现场配合讲座演唱他的词曲新作《娲皇宫》。想来,记得他讲课的姿态很潇洒,依然是诗一般的美妙语言,只是不记得他都说了些什么。印象最深的是一道晚餐时,他说他最近在给古诗词谱曲,也在尝试写自己的歌,希望让诗歌“插上音乐的翅膀,飞向更远的远方”。由此,我明白了,诗人汪国真并未所外界所传已经改行,只是在努力尝试写作可以唱的诗歌。写歌词对他而言不陌生,但在这样的年龄段进入作曲新领域,其跨越难度是可以想象的。但诗人汪国真执着地走上了作曲的道路,风雨兼程。
11年春我在798艺术区白盒子艺术馆举办个人音乐会,他欣然答应我的邀请出席。事先我没有告诉他,请他来不仅听歌,还要替我去应付媒体采访,因为我历来最怕面对电视镜头说话。没想到他居然对我音乐会的中外女高音经典曲目如数家珍,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近半个小时。其中的几句令我震惊:她的凄美演唱风格偏向于追求悲剧之美,悲剧之美大于喜剧之美。悲剧之美是我们生活所固有的,又是当下我们的艺术作品中所缺乏的。说实话,之前我对诗人汪国真多少也有点求全责备,埋怨他的作品缺乏悲剧元素的隽永,显得有点轻飘。显然,这种认识过于简单。至少在我看来,诗人本人对悲剧之美的理解是特别深刻的。
去年9月,与他见面时,他向我透露他的宏大歌曲创作计划:要为全国每个县整理出它文化特质,之后写出每个县的县歌词曲。他约请我来完成试唱工作。对此我似懂非懂,为何选择县呢?几千个县歌也太多了吧?但我欣然答应了。未曾想,县歌计划竟然成为了诗人汪国真本人未能抵达的“远方”。
本来寄希望于诗人能够化解人生的迷茫与无奈,当诗人本人被命运之神无情带走,没有比这更令人迷茫与无奈了。我们该轻松地活着,还是沉重地活着?当初那条洒满五彩遐想的路现在还有吗?
重新翻开汪国真的诗集,惊诧于他当年曾有过这样一句话: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2015年4月29日 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