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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看世界]“同性之爱”荧屏生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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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之爱”在各国的生存环境到底怎样,我们没有考证也无法得知。但都说电视剧是一个国家的私生活,或许我们能从荧屏上窥见一二。

网易娱乐7月6日报道 (文/小易)日前,美国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化,全世界的“贵圈”都沸腾了,除了各位出柜明星,众多涉及同性恋的美剧官推也都积极撒花庆祝。他们这么欢腾不是没理由的,毕竟,即便在号称世界最自由国度的美国,即便在法律上已经获得认可,“同性恋”也依然难以为主流社会所接受,面临着受到不同程度上的歧视,尤其是对于名人而言,宣布“出柜”往往意味着事业/家庭的危机。那么,有没有对“同性之爱”比较宽容的地区呢?咱们不妨来看看源于生活的各国电视剧怎么说。

意大利:达芬奇即便是个GAY也难承认

同性恋在罗马历史上并不罕见,但在法律上一直都得不到认可。

目前,世界上共有22个国家和地区承认同性婚姻合法,其中欧洲占了14个,而意大利并不在其中。这个文艺复兴的起源地,曾经引领了欧洲的思想解放进程,但同样也是保守宗教势力的老巢,同性恋的历史虽源远流长,但其接受度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高。

据称,世界上第一个被记载的同性婚姻仪式就发生在罗马帝国的早期,当时的皇帝埃拉伽巴路斯将他一名来自卡利亚的金发碧眼奴隶希洛克勒斯称为其丈夫。他还与名为左迪卡斯的运动员在罗马一场公开的仪式中成婚。之后,历代君主糜烂的宫廷生活中,都不乏“同性”床事,这一点,《达芬奇的恶魔》 在开篇中即有展示,教皇、国王玩的都是自己的男仆,这样不至于撒种太多,继承人满天飞,给自己添乱。并且,同性恋并非男人的特权,罗马的上层社会中甚至还流行“女同”,《罗马》中就有相关情节,屋大维的姐姐上演过多次“女女之吻”。

不过,无论贵族们玩得再HIGH,同性恋依然是不能摆上台面的事,所以,屋大维的姐姐一次又一次被逼嫁人,到了《权利的游戏》(该剧是架空,但维斯特洛大陆正是以中世纪的欧洲为原型)中,皇叔蓝礼因同性恋身份被指不具有继位资格,贵为国舅的小提利尔也因此罪身陷囹圄。当时的国王更是颁布法律,禁止同性婚姻,处死同性恋者。于是,《波吉亚家族》 中备受观众喜爱的剑客米凯利托和已经娶妻的小情人玩出轨,都只能在墓地里,因为“只有在这里才不会有活人盯着”,或者是把小帅哥“金屋藏娇”,防止别人发现。即便是个性洋溢的达芬奇,这个敢于尝试飞行、爆炸、人体解剖的不羁天才,也从未在性取向上对自己有过明确的表述,所以不要怨念《达芬奇的恶魔》中的达芬奇只玩眼神暧昧就是不搞基,人家编剧说了,咱的戏说也要有节操的。

英国:“腐国”之名能白叫吗?

英剧对同性恋的展现不仅限于色欲描摹,更深入到情感诉求。

英国虽然直到2014年才正式承认同性婚姻,但熟悉英伦文化的朋友都知道,该区域的“基情”情缘源远流长且受众广泛,不然怎么会有“腐国”之名呢?反映到电视剧中,无论是BBC还是ITV,都爱卖腐,崩说普通人,就是伟大的亚瑟王和梅林大法师(《梅林传奇》),著名的福尔摩斯和华生(《神探夏洛克》),也都能给拍出虐恋情深的意味来,什么霸业、魔法、破案统统闪一边去,表现两位男主生死不弃的感情才是正经事。

或许在别的国家,以上尺度可算极限了,但对“腐国”人民来说,还远远不够。于是,他们又拍出了四季《火炬木小组》(剧中男主的男情人遍布天下,不仅有吻戏,还有滚床单),两季《同志亦凡人》(描写三个男人之同性恋圈的故事,引发热烈反响后被美国人拿去又拍了五季),两季《极品基老伴》(讲述一对同志老伴的毒舌人生,由两位已公开出柜的老戏骨主演),后两个作品明显已经超越一般基情戏,不止是简单的色欲描摹,或是纠结于出柜的伦理道德问题,而是深入到这一群体的相处模式、深层次的情感诉求,乃至养老、子女、财产问题。

美国:大人物的禁区

《丑闻》和《嘻哈帝国》反映了美国精英阶层对同性恋的抵制。

美国上个月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但在此之前,同性婚姻已在36个州及华盛顿特区得到认可,所以在美剧中,我们不仅能看到“卖腐”剧(如《金装律师》《邪恶力量》《妙警贼探》等,《疑犯追踪》甚至还有“卖百合”的倾向),还有很多直接描写同性恋群体生活状态的剧,如《同志亦凡人》、《拉字至上》、《烈焰红唇》、《但丁湾》(这部剧出自美国一家专门服务广大“同志”的电视台here!)等,主流美剧中也不乏同性恋定位的角色,比较知名的包括《摩登家庭》里的Cameron & Mitchell,《绝望主妇》中的Bob & Lee,《傲骨贤妻》中的Kalinda,《丑女贝蒂》中的Marc,《实习医生格蕾》中的Callie & Hahn,《欢乐合唱团》中的Kurt,《行尸走肉》中的Tara、Aaron & Eric,《女子监狱》《透明人生》等还出现了变性人。但仔细观察这些角色,其身份多半还是普通人,不少还是处于社会边缘的底层小角色,真正有光鲜职业的不多,处于精英阶层的更少。

《丑闻》里的Cyrus可算是美剧中职位最高的同性恋角色了。身为总统的幕僚长,Cyrus不仅“明媒正娶”了两任丈夫,其第二次婚礼还是在白宫举行的,算是不小的突破。不过,GAY这一身份对他来说算是最大的弱点了,不止一次被政敌拿来作为攻击目标,他自己对此也不是完全不介怀,编剧曾经专门写了一集来表现他出柜前后的内心挣扎。

《嘻哈帝国》展现的则是娱乐圈中的同性恋生存状态。按说照“贵圈”的繁杂程度,同性恋算不得什么大事,现实中也有不少明星公开出柜,但正如剧中所述,“出柜”对他们来说其实还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否则正处于上升期的新人Tiana就不会隐瞒自己双性恋的事实,才华横溢的Jamal也不会受到父亲的歧视,被排除在帝国继承人候选之外——在老头眼里,自己辛苦半辈子闯下的事业怎么能够交给一个“娘炮”呢?

日韩:你要么“改邪归正”,要么走向悲剧

在儒家文化的影响下,日韩剧中的同性恋往往不得善终。

同性婚姻被判合法后,不少仍持保守观念的美国人哀嚎要被迫移民加拿大、墨西哥、澳大利亚,却失望地发现,这些国家比美国更早认同同性婚姻。其实,真要移民的话,不如选择亚洲,这里还没有国家立法通过同性婚姻,包括泰国(不过,这个国度对同性恋的接受度相对还是比较高的,具体你百度一下“同性恋 泰剧”看看有多少条结果就明白了。譬如今年大热的《不一样的美男子》,全篇都在非常正大光明地讨论人妖和同性恋的问题。至于态度开放的原因,还用我说吗?),特别是东亚儒家文化圈,秉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同性恋的接受程度更低。

比如,众所周知,韩国电视剧编剧极擅长写爱情,可在他们的笔下,韩国人可以和鬼恋爱,和神经病恋爱,甚至和外星人恋爱,就是不会和同性恋爱。几年前的《个人的趣向》宣传时曾大打“性取向”牌,可实际内容不过是“擦边球”(男主角假冒同性恋和女主角同居);《欧罗拉公主》中黄三的老公最初的设定是GAY,到剧集结尾也给掰直了;《请回答1997》中,俊熙暗恋了云宰那么多年,同居了那么多年,却从没有表白过,而是选择将这份爱恋默默地埋在心底;《假面》的设定更绝,男二为了赢得男主的爱把自己变成了女人,于是这个故事表面上仍算是正常的男女爱情……这种欲语还休的态度是与韩国的民调数据相符的——盖洛普2014年的调查显示,只有约35%的受访者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2013年这一数字甚至只有17%。因此,尽管韩国曾经拍出了《王的男人》等影响巨大的同志电影,但在更为大众化的电视剧领域,“同性恋”仍算禁区,否则连出现个接吻镜头都会被观众投诉“教坏小朋友”的电视台估计要被砸了。

同理,虽然BL是日漫里不可或缺的类型,但在日剧黄金档荧屏上还是很难正面表现,远到《跳跃大搜查线》《西洋古董果子店》《野猪大改造》,近到《无间双龙》,走的都是让两个男主角大玩暧昧的路线,粉丝能罗列成堆的证据指两人有“奸情”,但编剧也可以死咬称这都是意淫;《最后的朋友》里有所谓“女同”线,但这是角色性倒错(觉得自己是男生)的结果,也算不得真正的“同志”剧。好在日剧还有有线台,有深夜档,题材尺度更为开放些。著名的《人间失格》,就贡献了令BL粉津津乐道的“堂本兄弟之吻”,但归其根本,这仍然是一个悲剧性的、充满无奈的绝望的呐喊式的作品;即便在温情系的《比谁都爱妈妈》中,明和小皮的BL情也受到双方家人的诸多阻扰,甚至被称为“家族耻辱”,虽然最后两人办了婚礼,但这明显是超脱现实的——2006年的日本并不承认同性婚姻,直到今年3月,东京都涉谷区议会通过了“认可同性伴侣关系,并向其发放关系证明书”的区条例案,同性婚姻才算在区域内得到法律认可。而这个决议公布时,也曾在传统且保守的日本社会引发轩然大波。共同社还就此做过相关调查,结果显示,52%的受访者反对同性婚姻,62%的人认为同性恋者让他们感到“不舒服”。因此,日剧里的同性之恋往往悲剧落幕也就不难理解了。

中国:相对开放的港台 不能说的内地

港台剧中,同性恋已经可以当主角了,而内地只能在古装剧中隐晦描述。

同样位于东亚,香港和台湾由于历史原因,思想观念相对开放,因此,“同志”题材在港剧和台剧中并不罕见。早在90年代,《陀枪师姐》《刑事侦缉档案》《鉴证实录》等TVB刑侦剧中就曾多次出现过同性恋情节;03年左右,台湾还推出过一部讲述同性恋青少年的《孽子》,剧中不仅有男男吻戏,还有床戏,且是在公共台八点档播出,引领了一股讨论同志的热潮。

不过,毕竟还是在华语圈,传统道德观念的影响仍然存在,“同志”情节从边缘到主题经历了漫长且反复的过程。在早期TVB剧中,同性恋多是作为涉案人出现,目的是增加案件的曲折度,并不涉及主角。真正实现巨大突破的还是今年HKTV推出的《导火新闻线》,在剧集的结尾,女主突然向女二表白,虽然这一情节只占整个剧集的很小部分,但也算开了港剧主角是“同志”的先河,引发了不小的震动。在台湾,《孽子》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也再没有“同志”剧出现,直到仅一两年才再次触及。2013年推出的《两个爸爸》即以“同志”为噱头,两位男主的“卖腐”(不是真正的GAY)收到了不错的反响,于是,2014年三立八点档剧集《世间情》中,就上演了“大老婆不小心爱上小三”的奇情,两位女主角湿身告白、樱花下接吻的情节均获得了观众点赞,被称为“台湾之光”,甚至建议电视台加码演床戏;林心如任制作人的《十六个夏天》中,许玮甯饰演的女二有强吻林心如,上演“百合情”的戏码,不过这只出现在台湾本土版中,对外发行的版本里,许玮甯爱上的是男二。

至于内地,由于广电总局的存在,“审查”成为了同志剧的最大障碍,特别是在现当代剧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不能出现同性恋”是约定俗成的禁区。只有在古装剧中,才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譬如《大明宫词》里有写太子弘&孪童合欢的暧昧桥段,《大唐情史》里提到李承乾&称心,这属于对历史的正常表现;《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杨莲亭、《红楼梦》里的薛蟠&柳湘莲则是文学作品中的演绎。当然,这些情愫都只是剧中的点缀,不能作为主题来表现。

[小结]同性恋宽容度:英>美港澳>日韩内地

相比电影,电视剧更为通俗化大众化,电视台、审查机构和剧作者对“同性恋”的描述和展现方式,更能展现一个国家/地区对这一问题的态度。总结来看,英剧、泰剧尺度最大,美剧、港台剧次之,日剧、韩剧和国产剧则保守很多,所以,“同志”们在英国、泰国过得会更舒服,在东亚,改变弱势现状还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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