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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天谈爱妻杨子姗:很欣慰她说我会拿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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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天亮之前》导演吴中天 (来源:网易娱乐)



网易娱乐7月22日报道 (文/乔克德 图、视频/赵伟)不可否认,“吴中天”这个名字是基于“杨子姗男友、老公”的修饰后才逐渐进入内地公众视线,但在台湾,吴中天已经做了十几年的演员,还执导过一部短片,获得第51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短片奖提名。2016年,吴中天推出自己的银幕长片《天亮之前》,这部试水内地市场的类型片,被他形容为“男性喜欢看的爱情片,女性喜欢看的黑帮片”。

吴中天很儒雅,性情温和的他看起来总是不紧不慢,但在拍摄《天亮之前》时,他透露自己在片场动怒过一次,“因为当天要拍摄一场非常重要的戏,子姗的那个情绪对我来说,甚至对演员来说,那个情绪非常有可能是玩瞎的,就这一刻只要情绪过了,下一刻再也演不到这么好,我知道那个状况。但在拍摄的时候,有人经过,没有把人挡住,那时候我非常生气。”这场重头戏和演员稍纵即逝的惊艳表现都被这一疏漏推翻了,震怒的吴中天也只是“什么都没说,我就打了一拳墙壁。”

在《天亮之前》的一次发布会上,作为老公执导的电影女主角的杨子姗,直接激赞吴中天“他已经在我心目中拿遍所有奖项了”,谈及爱妻的力挺,吴中天略显羞赧地表示,“因为那个夫妻嘛,然后就是她在我心底也拿遍所有的演员奖这样,因为那个东西是,她知道我经历了一些状况,她也知道我面对这个片子拍摄上的困难也好,发挥的程度也好。我觉得对她来讲,她想要看到的自己的老公就是一个用心认真工作的人,她就很开心了。”

谈首部长片:

男性喜欢看的爱情片 女性喜欢看的黑帮片

网易娱乐:因为您做演员做了很长时间,做导演,其实已经执导过一部短片,这是您第一次执导长片。您刚才发布会上也说了,觉得也是一场赌博,所以当时您觉得这个难点在哪儿?

吴中天:我觉得它并不是长片跟短片的差别来判断困难与否,而是说这样的故事,比如说我之前拍的那个短片,可能它是一个30分钟的短片,但是它可能总共只有15句对话,那也就是它是属于,可能只关于导演作者的一种作品,它是比较关于自己创作上的初心的,它可能没有太多戏剧性,也没有太多的记叙性,它只有比较真诚的情感。那通常这样的片子,大家会因为你有真诚的情感而去忽略,甚至包容你记述性跟戏剧性的不足。但是你要拍一个类型片,而且你类型片要面对广大的观众,这已经不关于你对于你的感情诚不诚实,既然是一个要上映的商业型的类型片,那必然是大家会比较戏剧性,会看场面,会看完成度,会看记述性,这些东西是不可忽略的,那我觉得困难点是在于这些东西需要经验,也需要更多环节上的判断,就不光是你对电影的情感和跟个人对于镜头语言的传达而已,所以我觉得困难在这里,而并不是在于篇幅的长短。

网易娱乐:那最后您怎么决定去拍这样一部商业类型片?

吴中天:我觉得不是说服,是我想尝试。当然,我自己关于我对影像的喜好,并没有完全的局限住,就比如说,我拿简单点来讲,就像你吃东西,你不会说,因为我喜欢吃饭,所以我就不吃面,它都是一种餐嘛,它是一种饮食嘛,但是你会想说,既然我要吃面,我该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那我做面该怎么做,它并不是说怎么样,因为要去拍这样的东西而说服自己,而是我想尝试。就比如说我先去吃了,比如说麦当劳,然后才说麦当劳好像不太合我的胃口,而不是我还没去过,说我不想吃那个。而且我觉得很有趣,我本来也爱看这样的电影,那我就去尝试一下,所以不包含说服自己这件事情,而是我要提升自己说,我如果是一个好厨师,我可能也能拍这个,也能尝试拍拍那个,但既然我做不一样的菜,我用不一样的烹饪方法去面对不一样的菜色,我觉得反而是提醒自己,拍这样的片需要注意什么,而不是说服自己,就好像我是不是应该拍一下,不是,我想试试看。

网易娱乐:内心有没有挣扎,有没有犹豫?

吴中天:有挣扎跟犹豫是,我跟不跟得上大家,我如果自己当演员的话我不担心,因为我拍过十多年戏,但是我会觉得,那关于拍这类型的电影,比如说我们摄影师也很有经验,然后特效师,动作导演都很有经验,那我凭什么,就是对大家下指令,反而我是希望大家引导我,大家给我选择,我去做决定,那导演本来就是做决定的。那只是我会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电影也是个团队的拍摄成果,那我不要依赖团队去完成这个东西。

网易娱乐:那为什么对黑帮题材感兴趣呢?

吴中天:我喜欢看,我很喜欢看。其实我不觉得应该局限在黑帮这件事情,因为当然就是,比如说我们这样一个宣传方式,或者是宣发团队,它认为就是有黑帮的色彩,确实有,但是它里面也是有赌博的色彩,也当然有风尘女子也好,赌客也好。它讲的其实就是一个世界上的角落,那并不是说你所身处的环境复杂,你的爱就会复杂。我是喜欢看黑帮,但并不是要特别讲黑帮里面的爱情,而是黑帮这样的类型或者说在角落里面比较灰暗,没有希望的世界里,它比较可能产生极端的决定,跟极端的人生选择或极端的世界,所以才摆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面。

我觉得它是一个混类型片,我觉得它绝对是很适合,因为有的黑帮片只适合男性,有的爱情片只适合女性看,那我觉得这是男性会喜欢看的爱情片,女性会喜欢看的黑帮片。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样子。

谈监制陈正道:  

我们是相辅相成 不是互相限制

网易娱乐:那在拍这部电影当中,监制陈正道他有给你什么样中肯的建议吗?

吴中天:很多。因为像我平常拍,之前拍我当然就有短片的经验,然后那个拍法我觉得它有一种节奏跟气味在,但这个节奏跟气味并不一定符合50%,甚至80%以上的内地观众。那这个东西正道比我有经验多了,比如说我拍这个镜头,我觉得我拍一个当下,差不多,我觉得这感觉很自然,那正道可能会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到我旁边说,补拍一个特写。我说这样,补拍特写会不会有点电视剧,他说不会,补拍一个特写,相信我,我说好,补拍一个特写,那可能一开始的时候,他可能会有这些提醒,那后来我就会说,这还是补拍一下好了。因为其实可能最后不一定都用得到,但是在剪辑上确实有很多的选择,而不是我认为的某种电影感,在某些类型片,甚至在面对观众的时候,观众会觉得说刚刚那个镜头在说什么,这个反而是类型片所要必须传达给观众更明显的意向,我觉得这个东西正道比我了解这样的方向更多一些,他在这个上面对我是一个帮助。

网易娱乐:因为他有很多拍这种商业片的经验,他可能在市场上喜欢什么样的元素,或者观众的审美和癖好,可能这方面可能比你更有经验。

吴中天:对的。

网易娱乐:所以他在这方面,有跟你说可能拍到那个桥段要怎么做?观众可能更买账?

吴中天:这个就不会,就是大方向的东西他完全不理我,他完全就是你觉得该怎么拍就怎么拍,只是在拍的情况下,就是这场戏他并不是说,中天我给你讲,先这样拍再那样拍,不可能的,他完全不会的,他给我很大的空间。因为我觉得监制,就像我刚刚讲说监制最难的地方其实是,它既给予导演足够的空间,然后又能够在导演可能看起来需要一些提醒的时候,适时的提醒,我觉得这个非常难,这并不是每一个监制都可以抓到那个分界点。但我觉得正道非常好,就是像你刚才说,整场戏的节奏他根本不管,就是我拍他会说,那如果刚刚那个加一个什么,或者把那个不要我们要不要试试看,然后我可能会觉得,不要,我会告诉他我不要的原因,那我觉得好,等于他说服我了,等于我们是完全沟通的,我可以直接反驳他的意见,并且说服他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哦,原来如此。或者是我,哦,原来如此。好,那我们就往那个方向拍。所以完全是相辅相成的,而不是互相限制。

谈身份转变:

做演员是纵向深挖 做导演是横向挖宽

网易娱乐:那您演了十几年的戏,现在做导演,这个成就感有什么不一样的?

吴中天:我觉得非常不一样,我简单一点,比如说演员是投入到不同的角色里面去,他在看剧本的时候可能是比较纵向的,纵向的意思就是,好,我们今天,比如说这是眼前一个方块,然后演员是找了一个点,然后往下挖深,一直挖,一直挖,挖很深,但是你挖深的同时你没有办法,你越挖深越难挖宽,那导演比较挖宽,他不能只照顾到你的角色,它必须横向看待剧本,所以简单的就是导演挖宽的同时,演员的深度跟它的深度累积起来,把整体的故事往下更深刻,然后更高明,那这个东西其实是完全两种方向,我觉得是完全不一样的成就感。完全不一样。

网易娱乐:那在片场的时候,要Hold住全场的话,对您来说是不是比做演员更累?

吴中天:对,因为演员关注自己就可以,那我觉得导演有的时候不仅要关注到演员的情绪,那也要关注到工作人员的情绪,也要关注到现场发生的状况,那我觉得那个东西,对我来说不是困难的原因是因为我还蛮合群的,就是蛮喜欢跟大家相处,蛮喜欢拍片这个环境的。当然,拍片有的时候比较麻烦的问题是人跟人之间的问题,可是当工作人员都很融洽,都很有向心力的时候,那个问题会自然小非常多,当一个导演只需要管好你的职责里面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那就非常幸福的导演,我觉得《天亮之前》我是非常幸福的导演。

谈拍摄插曲:

在片场只发过一次脾气 重头戏拍砸气得手捶墙

网易娱乐:那在片场的时候您是什么样的?

吴中天:这个我不知道,如果我讲我自己好像有点自夸,或者故意在损自己,我不知道。

网易娱乐:那有别的演员有反馈给你吗?

吴中天:可能也不敢跟我讲吧,可是我自认为不算是脾气坏的导演了,也不算是特别强迫谁一定要怎么做,这个点一定要怎么情绪,我是希望是顺着演员的情感拍摄的导演。但我好像有发过一次脾气,我记得就一次,但那个脾气是,因为当天要拍摄一场非常重要的,子姗的情绪,然后那个情绪对我来说,甚至对演员来说那个情绪非常有可能是玩瞎的,就这一刻只要情绪过了,下一刻再也演不到这么好,我知道那个状况。

但是当地在拍摄的时候,有人经过,就没有挡住,没有把人挡住,然后那时候我非常生气,但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打了一拳墙壁,那打墙壁好像吓到了大家。但那个其实是在发泄了,因为也不会去打人,也不会打机器,其实那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那挡不住可以说,那我们可以演员的情绪,好,你先Hold住,我们再来,但你不要再已经拍到一半了,然后子姗的情绪非常好,我觉得太好了,就是这一刻,然后有人经过。当然我不是说我打墙壁是好的,其实这样处理情绪也是不对的。但是如果硬要说我在《天亮之前》有没有关于情绪上的,你说比较生气的一刻,可能就是那一下,就是我往墙壁打了一下,那次。

因为我打完之后工作人员就是副导开始,就是副导本来就在骂,就准备要骂人的,因为我是脾气算好,因为我不是天天骂人的人,如果天天骂人,然后天天打墙壁的话,那一拳可能也没什么,就因为那一下全场,导演发脾气了,就是那一下的时候,所有去骂制片组,反正就是,他们就解决事情,那我跟演员讨论一下能不能再来一遍,因为这个事情没办法有人负责任,那只能是我认,这个镜头没拍到。

网易娱乐:那种情况下,子姗有安慰你吗?

吴中天:没有,因为主要她在那个情绪里,我觉得我还,身为导演更需要安慰她,你刚刚好的表现,因为剧组的缺失,所以让你最好的表演可能没有留在画面里面,这时候为什么她安慰我,那我安慰她吧,她付出的,那当然是我安慰她。

网易娱乐:她有没有生气?

吴中天:后来那个镜头有用,但是秒数不够长,就因为人出现,但我舍不得,那个镜头非常好,还是用。

谈个人成就感: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拍电影不是为展示才华

网易娱乐:就是您这部电影在大陆上映,之前我们了解您是因为您演的戏,这次真正的在大银幕上,通过您导演的作品去认识你,有没有想可能真的通过自己的导演的才华来让大家更深入的了解你?

吴中天:其实有没有才华,我自己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是我就是,我并不是拍这个片子是为了让大家看到我的才华,不是。而是我拍这个片子是因为我喜欢做这件事情,然后我喜欢拍电影,那大家因为这个电影而感受到一些人生很美好的部分,或者是有一个半小时的逃离现实,或者是一个半小时的某种情绪上的满足,我觉得这是我的目的,那他任何人认为吴中天有没有才华,我觉得都无所谓,只要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我想做的事又同时能带给别人某种满足,我觉得就值得了,就这样。

网易娱乐:这个电影马上要上映了,马上就要接受市场的检验,还有票房的各种检验,另外还入围了电影节,和奖项的检验,所以您内心有没有很紧张。总归您是投入了很多,那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您对这个有没有什么样的期待?

吴中天:有一点紧张,我没有期待。但是主要的是,我觉得最大的检测是自己对自己的,那就是并不会,这个票房如果50亿,我不认为是个好片,我一点都不满足,那如果票房只有50万,我觉得是个好片,我就满足了。那个东西是,当然,尤其一个商业类型电影它并不能只满足我自己,它也必须能满足投资方,必须要满足,可能主创团队们对这个电影的期待,那我觉得基本上我们尽力了,就是我现在最好的我已经拿出来了,那我拿出来,如果被检测的状况怎么样我都接受,都没有问题,我为什么不能拍不好,我为什么不能拍得特别好,那都无所谓的,并不是你说好就是好,你说不好就是不好,我不是用别人的眼光去判断我自己的价值,但是电影可以让更多人喜欢,当然最好。或者是有最好的票房,当然最好,但那不是我对一个电影判断的核心,而是我自己的检验,我觉得我这次尽力了,很多不足的地方我下次改进,很多足的地方我下次再发挥一次,可是大家的建议我都会接受,就是无论得奖没得奖我都不会认为它是评断这部电影好坏的唯一标准,大概是这样,这是我个人的价值观。

谈爱妻杨子姗

说我在她心中拿遍所有奖很欣慰 她看到我认真用心工作就很开心

网易娱乐:那您的标准是什么?因为刚才在发布会上,子姗说,其实这部电影她看了之后,已经在她心目中拿遍所有的奖了,听了这句话您是不是很欣慰?

吴中天:对,因为那个夫妻嘛,然后就是她在我心底也拿遍所有的演员奖这样,因为那个东西是,她知道我经历了一些状况,她也知道我面对这个片子拍摄上的困难也好,发挥的程度也好,那我觉得,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支片,那总是,人生可能拍个十部二十部,能够在每一部的时候用尽全力用心的拍,我觉得对她来讲,她想要看到的自己的老公就是一个用心认真工作的人,她就很开心了,她觉得我已经拿到很多奖了,那我就谢谢,开心了。

网易娱乐:郭富城和春夏刚凭借《踏血寻梅》获得影帝影后,这次在《天亮之前》里二人又有合作,跟他们二人合作,有何特别的感受?

吴中天:而且他们刚拍完不太久,就是来拍《天亮之前》的时候。

网易娱乐:像春夏,她是一个新人,拿了一个影后的奖项,你现在再回想的话,跟她合作有没有感觉到她的演出其实有一些苗头?

吴中天:春夏因为她是来客串,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因为男主角,他们的角色其实是年轻的,先不剧透了,那反正是客串性质的角色,那她相对私下就比另外对手戏的演员成熟非常非常多,而且非常的,就是角色没有什么厚度,也没有什么好的让她发挥的地方,但是她就明显的比另外一个演员好太多,非常明显,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觉得我还是得花点心思在另外那个演员身上,因为她已经,一排戏就觉得你没问题,那春夏你先休息一下,我来跟你的对手讲讲该怎么做,因为她已经摆出了一个非常专业的状态,当然我不知道,那时候听过她的,是听Aaron(郭富城)讲,他就跟我讲说,我刚拍完这个电影,我觉得特别不错,那种感觉,我就只听到这个名字,那我不知道她是女主角。

网易娱乐:所以说她拿了金像奖,你有没有大吃一惊?

吴中天:其实在中间的,后来,在金像奖之前,金马银奖,台北的时候我们就听到这个片子很多的回响,然后就看,在她得奖之前就看,就觉得,哇,《踏雪寻梅》,确实,我们运气蛮好的,她居然只是,等于是来帮我们演一个特约演员角色的戏,因为她跟我们演员副导很好,是好朋友,所以才来帮这个忙,那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包括范湉湉,就是人家给我这个角色,她已经来了,我已经拍完了我才知道,他们其实都有很棒的演出经验跟能力,那真的是来这边,《天亮之前》来客串,我觉得真是大材小用了,我觉得很感恩。

网易娱乐:那范湉湉在片场的时候是不是开心果?

吴中天:是,因为她的讲话声音很有辨识度,所以真的就是大概到哪里大家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而且内容都很有趣,她就是非常富有活动力,还有热情的状态,她确实是挺有趣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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