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和邓超一起拍了“烂片”的俞白眉,解释了周星驰、“雅和俗”和自己那些创作)
这几年,俞白眉作为一名电影编剧和导演,口碑挺糟糕。
原因是他创作的两部喜剧——2014 年和 2015 年,俞白眉和邓超联合执导、俞白眉编剧的《分手大师》和《恶棍天使》,在拿到超过 6 亿票房的同时,从头到尾的笑点桥段都充斥着尴尬、低俗、荒唐的段落。在豆瓣电影上,这两部得到的网友评分分别只有 5 分和 4 分,被划归为“烂片”行列。
在一个以网友评分为基础的“金扫帚奖”评选里,俞白眉因为《恶棍天使》,得到“最令人失望编剧”。
但“失望”总归来自于有所期待。在对俞白眉表达愤慨的观众中,一些是曾经关注过他的老观众们——实际上,早在电影之前,俞白眉曾经在其它领域获得过一些好听的名声。他从 2000 年开始加入了电视剧的编剧行当,而在更早的 90 年代末那几年,他在“榕树下”等文学网站的小圈子里写文章,颇有些名气。
从作品的角度,他做得最专业的职业身份,是情景喜剧的编剧:2000 年至 2009 年,俞白眉是英达(《我爱我家》导演)旗下“英式公司”的总编剧,也和尚敬(《武林外传》导演)合作过。俞白眉在观众间口碑最好的是当时的几部电视剧集:《西安虎家》(2004 年,8.8 分)、《无敌三脚猫 》(2009 年,8 分)、《房前屋后》(2007 年,7.9 分)、《网虫日记》(2001 年,7.6 分)。
俞白眉如今在大众视线里得到的关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和邓超在一起。
2013 年 8 月,邓超和俞白眉一起创办了一家影视公司“橙子映像”。这家拥有光线、苏宁投资的影视公司,成立的目的是容纳以这两人为主导的工作团队。这家公司除了和光线联合出品了《分手大师》《恶棍天使》,几年来还参与投资了邓超主演的《乘风破浪》、《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心理罪之城市之光》等电影、电视剧。
听起来,就像一些当红的明星工作室一样,这是一家容易赚钱的公司。但在对于影视观众来说陌生的领域,“橙子映像”还经营着通常被视作“小众”的戏剧。
事实上,俞白眉和邓超最早的合作,就是 2009 年的一部话剧《翠花》——俞白眉 2009 年起,成立了十几人的话剧团队“白眉工作室”。恶搞风的《翠花》第一轮演出拿到了百万票房,此后三年内上演了近二百场。尽管它遭到一些剧情空洞的争议,但也收获了一些喜感的正面评论。你可能看过邓超在网络上流传开来的女装反串形象——这或许是他真正被评价过“好笑”的一个形象——也正是出自于这部话剧。
“白眉工作室”一共出品了 5 部话剧,最成功的是《分手大师》同名话剧原作。这部剧获得了商业上的成功,演过三百多场,有近 30 万人观众看过。除此之外,2015 年代乐乐(因为情景喜剧知名的演员、俞白眉的妻子)、梁超等工作室演员参加了东方卫视的喜剧综艺《欢乐喜剧人》。
2016 年,“橙子映像”旗下多了一家“超剧场”。这家位于北京东单“台基厂胡同”里的小剧场,去年 6 月开始营业,因为邓超在自己微博上的吆喝,以及有诸多明星参加的开业发布会,当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他们三四年前就在筹备这个属于自己的剧场,把原来属于商业部的内部礼堂租下了 10 年。
现在俞白眉的微博上,时常会发些“超剧场”的剧目。有别于鼓楼西剧场或者孟京辉的蜂巢剧场等文艺爱情的风格,“超剧场”和“开心麻花”相似,主打是商业喜剧。不过除了自己的剧目,他们也引进了一些国内外的不同类型,包括关锦鹏监制、谭韶远导演的话剧《恋人》、《驴得水》女主角任素汐的《蠢蛋》,最近则是从“爱丁堡艺穗节”上引进的澳大利亚踢踏舞秀《The Tap Pack》,以及英国的亲子剧《孩子臭》。
3 月底,《好奇心日报》在位于北京望京一个艺术园区的“橙子映像”见到了俞白眉。当谈到要和他聊聊十几年来的所有经历,包括所得到的观众的所有反应,这位 42 岁的中年人看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回答是,“随便”。
但很快,当聊到具体的,无论是个人还是行业的每个具体话题时,他充满了热情的表达欲。
俞白眉显然对于《分手大师》和《恶棍天使》两部电影之后,自己作为创作者给媒体和观众留下的“形象”,已经想过一段时间,有一些答案。
他首先做了一个划分,“趣味”。“大家有时候误以为那个电影是我们的趣味,当然不是。”俞白眉的说法是,“我两个剧做完之后接受很多采访,别人很惊讶说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人,我说你认为我说话也得站在桌子上说话吗?”“比如你看邓超演别的戏的时候,我写别的戏的时候,会觉得那怎么会是我的趣味。”
在他看来,他做的只是“设计”,“我们也承认有些设计有偏差,我们自己反思过什么设计应该去掉,什么设计应该提上来”。他把人群用年龄划分开来,理解自己在做面向年轻观众的“疯狂喜剧、动作喜剧”(在他的阐述中,他和邓超在十几年的偏现实题材之后,自己拍电影,想要拍一拍好莱坞那种夸张表演、魔幻故事风格的疯狂喜剧,就像金·凯瑞,“你想想,那个体系”)——“我们做的时候我们知道,我爸爸就非常喜欢看我之前的几部戏,《房前屋后》,他永远看永远流眼泪,我说你不要去看。”
至于所有这些“设计”的目的,俞白眉所渴望的是“大众”,“我们编剧行业,从数学行业拿过来个说法叫最大公约数,我们大家总在寻求这个最大公约数,在寻求最大公约数的路上有成功,也有失败。”
但谈到两次寻求的结果,俞白眉对于自己的评判是模糊的。他只是说,“我进行业好几年了,反正自卑和自负老是会混在一起。”他回避了“成就感”获得方式的话题,反之他的结论是“不依赖成就感,不依赖结果,依赖结果就兴奋不了”。他愿意坦然去依赖的是创作过程中,自己写剧本的时候“非常高兴”,“你创作本身起码是快乐的,起码我今天写的我就很有乐趣”。
不过他在叙述中又强调,“有时候不是特别强烈的快乐”,更加重要的是“自由”和“独立”的精神状态——“你随便举一个作品例子,《罗密欧与朱丽叶》、《泰坦尼克号》、《肖申克的救赎》,所有符合普世价值观的艺术品,几乎都是人类某种程度在追求精神自由”——但当这个话题涉及到了面向观众的层面,作为时刻在谈论“大众”的人,他又表现出了非常纠结的“独立”于评论的心思,“我们不能写戏的时候说赞美这个,自己生活的时候却是亦步亦趋。其实听起来两句话很像矛盾的,我既在想观众想什么,又不在乎他怎么看我,但是必须是这样。”
事实上,俞白眉迷恋于观众的反应,迷恋于他所听到的观众的笑声。“前两天我坐在飞机上,被旁边人笑醒了,我一起来飞机上在放《恶棍天使》,那个人一直在笑,一直在笑,我很满足,一个 40 岁的中年人。”
俞白眉自己当观众的时候崇拜喜剧。他说 70 年代生的这代人共有的是“录像厅回忆”,“《我爱我家》非常喜欢,喜欢看香港电影,喜欢泡录像厅,周星弛、周润发、成龙这些作品,自然而然就会喜欢这个。”
90 年代末,他在 20 岁出头的时间里是个有“编剧梦”(他特别强调,他没有“导演梦”)的年轻人。当时他在老家西安,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在一家航空行业的研究所上班,看不到前途,只有生活气息的日常。(现在俞白眉列举最得意的作品,会提到 2004 年的西安方言电视剧《西安虎家》,故事讲得是“古城西安城隍庙后街,一个兄弟邻居家庭”。)他的热情都用在了“榕树下”和其它网络文学论坛上。
今天,“网文”的概念伴随着“起点中文网”“晋江文学城”等付费阅读网站的流行而盛行。1997 年,美籍华人朱威廉在上海创办的“榕树下”网站成为了最早的网络写手聚集地之一,最多拥有 450 万的注册用户。
一些作者在小圈子里写出了些名堂。这些人里有李寻欢(如今以出版商身份知名的路金波)、安妮宝贝(庆山)、慕容雪村、邢育森、宁财神,等等。
俞白眉是其中之一。“俞白眉”这个网名,就是他当时为自己塑造的称呼。现在很少有人记得他那个再普通不过的本名,武涛。他写过最出名的一个取名《网络论剑》的系列,包括《大梦先觉篇》、《刀剖周星驰篇》、《爱情老狗篇》、《主力难当篇》,本质是理论辩论,用的是戏谑的调侃风格。他还写了几篇小说:《马世龙禁烟》、《寻常男女》、《洪水退去之时》。
他流传最广的一篇《刀剖周星驰篇》,主题是探讨有关大众与精英、现代与传统、雅和俗。
他这么写:“从本质上来说,搞笑电影其实正是对传统喜剧的一次反动——为了笑而搞笑,内容为形式服务、为票房服务,仅这个提法,就有它过人的地方。如果说我们过去所理解的艺术是糖衣裹着的炮弹,那么周星驰从一开始就供认不讳:在他的电影里,恰恰是反其道而行的——炮弹炸开,流出来的却都是糖稀。与此相对的是另一些大众文化消费产品的炮制者,即使是当他们为了票房绞尽脑汁时,他们也还要把自己的故事包装成传统的堂皇叙事,演绎成有道德判断有价值取向的因果哲学——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低劣作品,我们难道不是已经领教够了吗?”
“我很失望地看到金凯瑞的新电影《楚门的世界》或者叫《杜鲁门节目》……而在他最知名的《面具》里,技巧上的圆熟都不能完全遮盖住的是他对大众艺术的发自心底的轻视——因此他总在装腔作势地表现着自己的思考——问题是,这样的思考本来不过是看图识字式的简单图解,教条,肤浅,不够认真,如果它也算严肃的哲学体验,那么未免要贻笑大方的。我猜想他的用意是,当一个卖座的塞林格,拍一部大红大紫的《麦田守望者》。太天真了他也。”
2000 年,俞白眉的这篇《刀剖周星驰篇》被收录进了“时事出版社”出版的《周星驰不完全手册》一书中。这本书是由周星驰参与编辑的,他在序言中写,“比如第一篇文章的俞白眉先生就很理解我。思想在电影里很重要的,但是故意去显示自己的思考就没有必要了。我拍片子当然第一是要人看,要人看完了笑。直到在这个逗人笑的过程里面,发现有些思想是不吐不快的,才把它们说出来,我是不怕大家说我没有思想的,但我怕大家不喜欢我。 ”
周星驰当时正是网络上最受追捧的时候。他 1995 年拍出来《大话西游》,在香港和台湾票房惨淡,但 1997 年之后在内地高校和互联网红极一时。在俞白眉现在的阐述中,高密集点的喜剧在“评判体系”中都拿不到好分数。但显然周星驰包括《大话西游》在内的喜剧,能够作为反驳。
不过,恐怕当年周星驰的追随者们也没有料到,周星驰到了 2017 年贺岁档的《西游伏妖篇》,要回答观众的变成了,“究竟《大话西游》还要被消费到什么时候?”
实际上,在 90 年代末那几年混迹于网络的时间里,就如同现在一些在虚拟世界中投注全部精力的人们相似,俞白眉在现实的状态中一度很焦虑,在研究所里,“做好准备在这个单位混一辈子”,“我灵魂自由就是打牌、打球、旷工,单位开除不了我,从社会属性来说是一个很消极社会属性,但是我很无奈,我业余时间开始写东西,把所有无奈写到东西里。”
俞白眉说自己写过一篇小说《欢乐麻将》描述当时的状态:“就讲我每天在研究所上班,某天打麻将,牌友意外死掉了,然后牵扯出一个连环的杀人案,不断有人在死,有人在死。最后事情真相是所有人都是自杀,所有人看到自己生活一周的录像,都被拍下来——会发现自己生活太无聊了”。
2000 年夏天,俞白眉和两个朋友,宁财神、 Mikko(王少雄)一起到了北京,决定闯一闯,当编剧。他们第一个剧本《网虫日记》是以三个人自己为原型的,“没谱办事不牢的 MIKKO、装酷成性的大情圣俞白眉,加上流氓假仗义的宁财神,三大著名网虫会北京”。
《网虫日记》被送到英达(他 1997 年拍了《我爱我家》)手上,是通过小说家王朔。1999 和 2000 年,“榕树下”举办了两次“网络文学大奖赛”,请到了一批传统文学作家当评委,包括阿城、王安忆、余华、王朔等。俞白眉他们作为“网文前辈”同样列于评委席。
俞白眉虽然说创作中“随时都有挫折感”,但他在谈话中处于自信的状态。他年轻的状态下得到过一些他眼中“前辈”的赏识。除了王朔,他转而提到他视作“老师”的刘恒(《菊豆》《秋菊打官司》《贫嘴张大民幸福生活》《集结号》等影视编剧)。他们在“文学大奖赛”时候聊过一个通宵,聊得很投机,此后他遇到了什么问题,就去找刘恒“集中解决”。
俞白眉说,《翠花》里面邓超的角色雏形,其实就是王朔读《网虫日记》剧本的时候,随口提的一个喜剧例子。不过现在,俞白眉有五六年没联系过王朔。“每次我都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拜年啊什么的,然后他也很诧异为什么多此一举,是很难得的真性情人,每次见他我压力很大,自己要做很多精神工作、精神准备。”
在俞白眉的自我描述中,他是个“生活中没有敌人的人”,因为他没有“希望在人际交往中得到什么”。相反,他享受着自己“和朋友就是一起玩,和所有人就事论事,有收入因为有工作,工作的不好,收入就会减少”的人际关系。
通过第一部情景喜剧作品《网虫日记》,俞白眉认识了当时还在中戏上学的邓超,后者在学校里排练了这部剧改编的小品。这两个人讨论能够讨论的话题,最终事业上几乎绑在一起。“我们两个互相来说是最重要的。”26 岁的俞白眉,也从《网虫日记》认识了后来的妻子,作为情景喜剧演员而知名的代乐乐。
2009 年,34 岁的俞白眉决定转行去做话剧。
他说自己这么做是“一个非常冲动的决定”。俞白眉一进入电视圈就拿到很不错的收入,刚入行就“一万一集”,单独编剧之后,一部电视剧能拿到上百万。
而相比之下,戏剧存在于一线城市有限的市场中。自 2005 年起,北京民营小剧场开始小有规模,吸引影视等各行业资金流入,但加上越来越昂贵的租金及税收,在迎来发展时机的同时,它们的生存环境越来越严峻。
但是俞白眉痛苦于在电视剧行业所遭遇到的一些问题,首先是情景喜剧类型的衰落状态,“情景喜剧在中国一直处于一个极大的尴尬,不管是英达还是后来的尚敬,(成名)作品之后他们各自陷入一个窘境。”在中国传统的体制内电视体系里面,不是以收视率衡量销售价格,是以制作成本来衡量,因此最好的情景喜剧卖的价钱都是白菜价,无法负担名气上涨的演员。“基本上情景喜剧大火的时候就是这个班底要解散的时候。这个戏一火,他们就再也组不起来这个班底,卖不了那个价格。”
不过更加根本的是,俞白眉身处的编剧岗位,相对于导演、明星处于“没有话语权”的附属地位。“我在 05 年的时候写《房前屋后》,50 集我一个人写了一年半,一个人独立写,每次写完一个电视剧都跟死过一次一样。后来发现这样创作越来越不值得。你用一年半去写一个 50 集的戏,然后只给 50 天来演,必须大量修改,不大量修改就拍不完。最后烦到,你来来回回在家里改,改了之后到现场说这块不用拍了,拍不完,这个太伤害创作。”“我不管了,我够了,我不想这么干了。”
他转而谈论话剧行当,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向往语气:“舞台剧又是一个,你看我不依赖明星,所有演员都是每天在这,我可以摸爬滚打,每天吃住睡在一起就可以,我有兴趣就可以排它,排完以后观众喜欢买票,相对公平竞争。当然收入差很多了。”
他只离开了很短的时间。2011 年,俞白眉为邓超主演、曹保平(《烈日灼心》导演)执导的电视剧《延安爱情》担任编剧,但这回不再是情景喜剧。
现在,俞白眉早已不再为“话语权”问题焦虑,而是站在完全相对面,考虑起如何“对更多人担负责任”。从工作室算起,俞白眉已经当了 8 年老板。在“橙子映像”,邓超是董事长,俞白眉的职位是“艺术总监”。这家公司现在一共有四、五十个员工,包括“超剧场”、“白眉工作室”的演员们、以及一个年轻的编剧团队。
俞白眉谈到了另外一种“成就感”——他没有回避这种——“在我们公司良好运转的时候,有几十个年轻人在一起。他们跟着我干,他们改善了生活。他们过的越来越高兴,而且我努力给他们创造一个我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的条件,比如说不要有人欺负他,不要有我最烦的那些人际关系,觉得这个是当老板之后的成就感。”
俞白眉说他享受一种“克制”焦躁之后,“用不着发火人生还挺好”的日常状态。他在拍电影的时候跟自己员工保证,三个月他要保持微笑,请大家监督。“我们这一段生命体验,这个戏可以不好,但是我们这三个月很高兴。”他回忆他喜欢“让人高兴”这件事带着些自恋的语气:“小时候特别享受,就是有魅力啊,你能让别人开心,我不想面对不开心的事情。”
俞白眉说“自由”最重要的,是自己去选择喜欢什么做什么。
他强调趣味重于收入导向。话剧对于“橙子映像”是一个“爱好”,不亏本,但也不赚钱。“我要追求票房为什么做舞台剧呢?为什么做剧场呢?属性有什么区别呢?我们做剧场小孩有一次问我说,说我们演戏收入和电影收入怎么比?我说我们这一部电影应该够舞台剧别人赚五十年的。好吧,那我为什么做这个,我为什么不做这个呢?我人生每一步都做别人规定的事情?我很喜欢就去做了。”
事实上,俞白眉在剧场开业的时候对媒体说过一段比喻,他们做剧场,就像很多人喜欢高尔夫,喜欢养马,需要花钱去交会员费或者维护马匹一样,需要交租金,需要装修改造,需要自负盈亏。
这么来说的话,电影不是“爱好”。
今年,“橙子映像”有好几个计划。在《分手大师》《恶棍天使》的差评基础之上,这件事听起来或许会有一些观众表示担心——俞白眉今年还要和邓超继续做第三部喜剧片。俞白眉说他有一个很切实的原因,“我们心目中的喜剧还没有做出来,总得做一个我们觉得满意的”。
另一方面,“橙子映像”还把《分手大师》做成了电视剧版本的《复合大师》。这部剧由“白眉工作室”导演陈畅执导,俞白眉是监制,贾乃亮、王晓晨主演,会于年内在浙江卫视和爱奇艺播出。
俞白眉很直接地说,“电视台很喜欢这个创意,很好卖”,但他补充了一句,“电视剧不是(电影)这样的趣味追求,所以故事很绵长,每一段人类情感很扎实”。
题图来自百科、ICEO,文内图来自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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