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九零后一批女演员中的领军人物,周冬雨绝对算是演技和流量的双面担当。她总能用无痕迹的自然状态把角色的喜怒哀乐活灵活现地呈现给观众,并且毫不造作,被许多合作过的导演当成“天才型”演员。出道作品《山楂树之恋》中,她将静秋的淳朴诠释得入木三分,被张艺谋导演称作“最干净”的谋女郎。凭借《七月与安生》勇夺金马影后之后,她交出了《喜欢你》和《后来的我们》这样叫好又叫座的影片,巩固了自己不可动摇的花旦地位。
在由《钢的琴》导演张猛执导的全胶片文艺片《阳台上》中,周冬雨再次挑战演技,饰演了一名智力低于常人的少女。纯真无害的眼神、标志性的黑色短发,配合着白色的衬衣,让人不自觉地抛开往常电影里活泼叛逆的形象,周冬雨用细微的表情动作让自己脱胎换骨。不过对于如今炉火纯青的表演修成,自称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冬雨却不敢居功自傲。她时时记得那些曾经给过她机会的人。正如她所讲,“每次看到帮助我的人,特别想大喊一声恩人。”
用备考英语的方式准备角色
从《耳朵大有福》到《钢的琴》,专注于挖掘现实生活中小人物的张猛,这次将视角瞄准了大时代下的青年群体。改编自任晓雯的同名短篇小说,《阳台上》以上海老城区的“拆迁”事件为背景,讲述了被拆迁打破安宁生活的青年张英雄,因心怀怨恨而伺机报复,在一步步窥探中对“仇人”女儿陆珊珊暗生情愫的故事。被男主角视为“报复”目标的周冬雨在片中饰演陆珊珊,这是一个智力低于常人的女孩,而两人一明一暗的关系则是影片的最大亮点。张猛放弃了同行惯用的数字拍摄和绿幕特效,全程采用胶片的方式纪录影像。由于是胶片拍摄,每次NG都代表着经费的流失。谈到为何会与张猛的合作,周冬雨看重的是导演的真性情和他独特的拍摄方式。“我从来没有拍过用胶片记录故事的电影,这是个挺美的地方。张猛导演之前有说过想找我拍一部电影,我也很期待能和他合作。他特别优秀,特别厉害。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就像每一个人都不同一样。张猛导演是一个特别低调的人,完全没有架子,不爱说话,很安静,是个非常仗义而且接地气的东北老爷们,跟他合作就像是跟长辈哥哥相处的感受。”
陆珊珊是一名生理年龄20岁,心智却与10岁儿童相差无几的女孩,特殊的身份也无疑增加了周冬雨的表演难度。“她的爸爸是一个管拆迁的小领导,这个角色一出生就有智力上的缺陷。我觉得每当发生事情的时候,反应特别难演。当我的反应遇到一些表演上刺激的时候,不能像平常一样表现,但又不能反应得不合理,这个挺难的。”为了挑战这个“最难角色”,周冬雨可谓花费了一番功夫,她在拍摄期间观看了相关的纪录片来揣摩角色的神情、动作乃至体态。“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很快就要进组,所以特别害怕演的不像。我用了小时候大家都会用到的方法,比如考英语听力背诵课文,大家都是喜欢早上起来看东西,更容易记住。早上是新一天的开始,各方面的功能开始复苏,更容易感染接受,记忆力强接受快。所以早上起来,我就会看一些有关这些人群真实的纪录片,不是电影。我会一直反复看他们的视频,如果时间紧,我会抽空去听他们的声音。看多了之后,对我来说很管用。”
曾以联合出品人的身份参与《春风十里不如你》制作的她,此次同样担当了《阳台上》的出品人。出身于文艺片的周冬雨,自然对文艺片也有着特殊的情结。在谈到出品人时,周冬雨笑称自己的主业仍旧是拍戏,自己很喜欢出品过的两个作品,主要就是支持。
演员把控好戏,要完全相信导演
接戏跟着缘分走,我不是一个擅长计划的人
2016年,周冬雨凭借《七月与安生》中安生一角和马思纯一起获得了金马奖影后,这也是金马历史上颁出的第一次“双黄蛋”影后。在领奖台上,周冬雨用“光宗耀祖”四个字来形容兴奋的心情,可见这座奖杯对她的意义之重大。要知道即使在“谋女郎”阵营中,她拿影后的年龄也要早于巩俐。《喜欢你》导演导演许宏宇曾对周冬雨赞赏有加,称她“绝对是一位天才型演员”。而在刘若英执导的《后来的我们》中,她更是好戏成精,被网友称作是“下一个周迅”。对此,周冬雨却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如果每一个片子大家喜欢的话,我会很开心。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一定要有一个对片子和人物非常了解的导演去把控整个戏。演员要把戏把控好,就要完全相信导演。导演想要什么东西,我们努力把它演出来而已,但把控全片还是需要一个很厉害的导演。”
提起周冬雨的表演方式,很多人脑中可能会浮现出“自然”这个词。《心花路放》里,她毫无违和感地诠释了一个杀马特少女,以至于很多观众看完电影,也没把她认出来。对手演员黄渤就特别羡慕她身上自然的状态。而刘若英也表示过周冬雨的好在于她的不可控性,每一次都能给出不一样东西。这种接地气的状态并非刻板的技术所能支撑,“老师和导演会教授一些演戏的技巧,但是不会限制我们。主要是让自己去相信这个人物,去进入这个角色,真正地被故事感染,去喜欢这个角色和团队,喜欢这个故事,才能把它演好。”
作为周冬雨演艺事业上最重要的两位伯乐,张艺谋和陈可辛功不可没。他们都是擅长调教演员的幕后高手。当年出生于石家庄普通家庭的周冬雨,不是富二代,也不是星二代。作为舞蹈班学生,周冬雨在参加艺考时被张艺谋发掘,出演《山楂树之恋》。 而陈可辛则自称被周冬雨“下降头”,接连与之合作了两部戏。至今每当遇到选角上的困难,周冬雨仍会征求两位伯乐的意见,“我本身挺胆小的,有时候特别困惑的时候会找他们,因为他们真的很忙。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会给他们打电话,但平时我就跟着自己的想法来。接什么戏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跟着缘分来,可能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东西不适合计划,本身我也不是一个计划的人。”
《倾城之泪》里羞涩腼腆的癌症少女、《同桌的你》中清新的女中学生、《少年班》里,外表高冷不苟言笑的天才少女、《冰河追凶》中眼神叛逆的少女,再到《喜欢你》中脑洞大开的天才创意厨师,《春风十里不如你》中看似大大咧咧却痴情守爱的肖红,周冬雨似乎特别擅长演绎少女小妞一类角色。对此种被固定的戏路,周冬雨并没有试图可以扭转,也不急着为了突破而去尝试新的角色。“跟着自己的感觉缘分来,有些东西发生了也改变不了。我下一个戏要演一个比我小很多的角色,制片人给我电话说,你有点胖,没有少女感了。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当我没有少女感的时候,就没了,就是珍惜和缘分吧。”自称是喜欢新鲜感的她对未来并没有特定的规划,却有着无限的期待。
录真人秀是体力活
上半年,周冬雨刚刚凭借《喜欢你》中的顾胜男一角摘得2017年度导演协会年度女演员的桂冠,这应该算是她在金马之后获得的又一大荣誉。因工作原因没能到达现场领奖的她发文写道:“感谢中国电影导演协会,感谢电影《喜欢你》,感谢替我声情并茂读感言的大鹏。因为外地工作没能赶到现场,非常抱歉。我在远方,鞠躬了”,并在微博上发图花式晒花。采访中,周冬雨也透过话筒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恩人道出了谢意。“我是一个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现在能感受到这么多东西,能有这么多机会,能有那么多人帮助我。每次看到帮助我的人,特别想大喊一声恩人。《后来的我们》看片会上,有一场来了很多著名的导演演员前辈们,看到陈可辛导演和大鹏导演的时候,很想喊他们恩人。”
生活中性格活泼的周冬雨自带网感,她的一言一行也经常成为网友热议的焦点。撞脸小黄鸭的周冬雨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因为我们这份工作就是活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每天在别人眼下晃,别人评价你几句也是很正常。”与此同时,周冬雨近些年出入各种场合的穿衣品味也在不断提高,被网友称作从村妞到穿衣教科书的变化。“因为我经纪人、小姨和造型师都特别爱美,特别有心得,女孩都特别爱美,她们影响我很多。我自己也是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了解自己。比如我最近爱吃面包和奶酪,胖了之后,就知道穿黑色。”
演戏之外,周冬雨跟进潮流参加了一些综艺节目,在《我们相爱吧》里和余文乐体验假想恋爱,在《中餐厅》中秀厨艺。不过,近期演戏工作繁忙的她,并没有参加真人秀的打算。“今年拍戏挺多,还有宣传,被这些工作占满了,可能之后会考虑吧。我觉得录制真人秀的演员都特别厉害,太累了,完全不像观众看到的那样吃喝玩乐开开心心,真的是体力活。录真人秀挺不容易的。”工作之余喜欢看动画片的周冬雨,曾提到过对《千与千寻》的钟爱,尤其是千寻坐着火车找汤婆婆那段,无脸男跟在后面,平平淡淡的场景让她念念不忘。私下里,周冬雨也是个并不挑食的影迷。“其实我这个人不挑,大家喜欢不喜欢的我都喜欢看,都想多了解一些。首先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工作的人,多多了解好的不好的,特别喜欢找陈可辛导演、大鹏哥、张艺谋导演,想让他们发一些片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