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侠侣》：回味生活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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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侠侣》：回味生活的本来面目

http://ent.163.com 2005年01月24日 09:40 网易娱乐　稻子

　　《神经侠侣》在一月继《天下无贼》和《功夫》之后的众多"贺岁片"中，算得上较为低调，但是尔东升监制、阮世生导演、以及众多一线加盟，仍然使人不能不关注并且期待这部电影。主演的两大男星，陈亦迅和吴镇宇，在曾经的银幕形象中不乏搞笑角色。陈亦迅自不必说，一向在影、音两界都很形象搞怪的"K歌之王"，逗你一笑不在话下。吴镇宇堪称"演技派"搞笑人物，记忆犹新的，是他去年在韦家辉导演的贺岁片《鬼马狂想曲》中的和刘青云等人的对手戏，那部改编自许冠文经典喜剧的影片，吴的出演甚至让人笑到喷饭。还有容祖儿、方中信、李灿森、钱嘉乐、林雪、廖启智等等，可谓明星云集。预想中，《神经侠侣》应该会是一部传统的香港"贺岁片"。

　　但是事实相反，我看到了一部相对更为"另类"的影片。尽管导演和编剧并不是尔东升本人，但影片太多让我联想到了他的风格：那么讲人性，那么有人情味儿，并且又有着宿命的情怀与悲观的灰调子。陈亦迅饰演的陈警员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对前途没信心，对社会没指望，一双手两条腿，就是想混两顿饭。虽然这也算一部警匪题材的戏，但是警匪故事的叙述并不是主线，影片更为关注人，关注人的生活状态。作为警察，他们的故事并不像以往警匪类型片里我们所熟知的那样"戏剧化"，做警察的生活并不总是惊心动魄的，正如陈亦迅在影片刚一开始时刻的一段经典独白：

　　"你以为拍戏啊？当警察没那么刺激的。我巡逻了七年，没开过枪、没中过枪，没有降级、也没有升级。"

　　《神经侠侣》让我们回味生活的本来面目，看形形色色的人、平民阶层柴米油盐的生活。当警察的更大多数时间不断地面临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巡逻还是巡逻，习惯了平平安安，也习惯了受气，渐渐变得麻木不仁。故事贴近于生活的层面讲述，叙事细腻，人物头绪众多，甚至每个配角都有一定的故事和戏份。但我们不难从中理出两条主线：除了陈亦迅陈警员，便是吴镇宇饰演的"疯子"王志成。饰演"疯癫"的角色，对演技要求极高，联想前作《鬼马狂想曲》，吴镇宇经受此种考验也不是头一次。本片中的王志成这个角色耐人寻味。他在破产以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而他的疯癫也具有社会讽喻意味--做警察要麻木不仁，做市民疯疯傻傻，做哪一行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用陈亦迅在影片里的一句台词说便是：

　　"半疯半傻的，要比清醒好。"

　　影片不失时机地在各种层面直指社会现实。林雪饰演的有家有口的中年男人最终因为不堪生活重负跳楼自杀。那一场戏，砰然落地的时刻，有多少走进电影院原指望看一部开开心心的贺岁片的观众，能够受得了这样血淋淋的刺激？容祖儿饰演的女警员男妹为了无法挽救林雪的死而悔恨莫及时，陈亦迅又有一段台词非常经典：

　　"如果他老爸是大富豪，他就不会失业；如果他没有孩子呢，他就不需要偷奶粉；如果你是超人，他跳下来的时候，你接住他他就不会死了--傻妞，哪有这么多如果、这么多可能啊？阎王要你死你也躲不掉啊！命中注定的！"

　　这样的表达方式，宿命，悲悯，绝望。此时，林雪的一跳，怎能不让人联想到《旺角黑夜》中的绝望而宿命的枪声！生活还有什么可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女警员男妹新进警局，一心想救世济民、创造成绩，然而，她的师兄陈警员却一再以消极厌世的人生观、事业观来扑灭男妹的激情。老一辈的警员们认为做警察的人生就像一道抛物线，刚入行时很积极，然后到达一个顶点以后就开始变得消极，男妹正处于"发育期"的上升阶段，陈警员处于"更年期"的顶点，老警员们则混日子般地等待退休好了。

　　作为一部"贺岁档"商业电影，《神经侠侣》固然"另类"，但仍必须把握好尺度。就像了无形迹的一根弦，太松了索然无味，但也不能绷得太紧。影片在每一次堕入悲观的底谷时又呈现希望。希望就是让人重新有了欢愉的"类型化"的情节：比如王志成因为对菲菲的爱而逐渐开始神志清醒；比如陈警员最终因为身边小妹的死而有了责任与勇气，并且追到凶手。王志成跑步追逐赶往湾仔机场的菲菲的动作，和陈警员跑步追逐奸杀凶犯的动作，两个人的跑步的动作及其背后的象征都是相通的--这是一种处于疯癫、消极、厌世状态的人们，重新奋发、鼓舞勇气、找寻回自我的励志姿势。

　　影片对于"希望"的描绘又显然轻薄。悲悯的总体论调不时从中作梗--最终陈警员似乎因为追凶有功而升职--可是你要注意听到画面背后陈亦迅的这样一句独白：

　　"幻想一下吧，做人不要太现实，人生才有希望。"

　　这就是《神经侠侣》的结局。原来影片所描绘的所有"希望"只是一种虚构的动作--这些希望不过只是"幻想"。向更深的层面引申，近年来，我不知道是因为如今在香港确实找不到太多生活的激情，还是无关现实、所谓悲观宿命的论调纯系个人表达--有越来越多港片，把绝望、悲观与不幸的情感竟然表达的如此亲切自如、含蓄隐喻。2005年1月16日，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把年度最佳电影奖颁给《麦兜菠萝油王子》，最佳导演奖颁给了《旺角黑夜》的导演尔东升，难道这只是巧合吗？《神经侠侣》的英文译名叫"Crazy and the city"，这个表意更加恰当，指涉人与城市的关系。就像2004年《鬼马狂想曲》中那些举止乖张疯癫的人物，就像关于"麦兜"的两部影片里的人物，"疯傻/Crazy"成为一种当下社会最本质的意象和符号--那么，在所指的层面，谁将被隐喻？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被隐喻？

　　《神经侠侣》的票房前景如何尚未可知，商业上的操作有着太多不确定。但是本片确实是一部既好玩又耐看的电影，叫人笑中有泪、泪中含笑。虽然，影片"贺岁"的味道勉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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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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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网友 [221.1.64.*] 认为：	引用投诉支持 (0) 2005-01-24 14:29:08
不要让片名给迷惑了，片子确实有深度，是今年第二不让我感动并且一口气看下去的港片（第一部是功夫，不过两片无可比性），强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