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音乐传媒大奖新音乐大奖:李劲松
获奖专辑:《Sunday》
李劲松是DJ Dee的本名,他的另一个名字是Dickson Dee,他是第四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新音乐大奖的得主。
李劲松藏有过万张唱片,免费送过很多唱片给内地的乐手,代理过许多独立的唱片厂牌,自己发表过两张专辑唱片,制作/发行过更多的唱片。
他以前是Sound Factory唱片公司的老板,现在是Noise Asia唱片公司的老板。
2003年,他的第二张个人专辑《Sunday》以DJ Dee的名义发表,这张专辑在本届新音乐大奖的投票中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最终拿下了这一奖项。
自1992年以来,李劲松(Dickson)一直是内地非主流音乐(不一定是前卫音乐)重要的推动力量。身兼音乐创作者、唱片制作人和出版者以及演出策划人的他主要在幕后活动,普通乐迷不太容易看得见他的“成绩”(以十年的界限来衡量,李劲松前后的两个唱片公司Sound Factory和Noise Asia出版的唱片并不多),不过很多人都听过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曾经创下一整个星期不睡觉连续工作的纪录、曾大量赠送原版唱片给内地的乐手,更多人或许已经忘了,1995年,美国大牌实验乐手约翰·佐恩(John Zorn)与日本人声实验艺术家山塚爱(Yamatsuka Eye)来华演出正是李劲松一手促成的,而之后他作为演出策划人的成绩单上的名字还包括大友良英(Otomo Yoshihide)、灰野敬二(Keiji Haino)、Ruins、Sachiko M、兹比格涅夫·卡考斯基(Zbigniew Karkowski)等。
上台领奖是第一次
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横空出世的“新音乐大奖”会有什么感想?“我第一个感受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奖?我以为我如果拿奖的话会是跟电子音乐或制作有关,没想到是一个‘新音乐大奖’。第一感觉就是有这个奖很不错,这也是我做这类音乐以来第一次上台领奖,以前的唱片也被一些杂志选为年度十大、二十大之类的,但上台领奖是第一次。”
“在台上我感觉是很新奇,或者也可以说奇怪,因为很多流行歌手也在台上。我的获奖致辞只讲了两句,‘谢谢大家支持新音乐’,如此而已,因为一时不太适应,没什么经验,也不知该讲什么好。”
给新生艺术家一些机会
实验音乐的艺术属性远远超过娱乐属性,俗话说文无第一,除了评奖外,是否有更好的方法去推动实验音乐?“我觉得作为传媒来说,自然想走在时代前面,比如你们之所以搞新音乐大奖,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中国有人开始做新音乐/实验音乐。但从音乐人的角度来说,我希望新音乐大奖能够独立出来,而且,不一定要上台,可以在一些小的Pub(酒吧)或者说Theatre(剧场)搞一些音乐会,然后把门票收入拿来给新音乐创作者一些支持,你知道很多新音乐创作者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如果能得到,比如说,设备上的支持,那会有很大帮助。另外,也可以考虑帮助他们去推广和出版作品。”
李劲松提到在国外,前卫音乐艺术家经常能够得到一些学校或者研究机构的帮助。“比如我前一段时间在波兰演出,在克拉可夫音乐学院,他们就给了我一张Pass,凭这张Pass我可以使用他们所有的Studio中的设备来进行创作。”
李劲松认为,与其在众多的国内新音乐创作者中片面地选出一位“冠军”,不如尽可能多地给新生艺术家一些机会。“比如颁奖所支出的开销,可以省下来搞一场新音乐的演出,得奖的那个人,或许他的音乐并不是最好的,或者某个没得奖的新人的东西很牛逼。这也很好啊。”
李劲松与刘以达的邂逅
一般乐迷对于李劲松工作中所涉及的那些音乐家名字会感到陌生,但实际上Dickson的范畴相当广泛,流行乐、另类摇滚、民族音乐都有涉足。而香港是个弹丸之地,音乐艺术圈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因此看到刘以达将新音乐大奖的奖杯颁给李劲松时,笔者直觉地感到,这个在流行音乐领域里不停探索的人物,跟李劲松或许有过一面之缘?
“我跟刘以达一直是好朋友,我帮他制作过两张电影原声专辑:《秋月》和《湾仔之虎》,在这两张唱片之前,大概1992年前后,我跟他也有过合作,当时达明一派刚解散不久,刘以达正在筹备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刘以达与梦》,刚好那时Sound Factory出版了一张合辑,里面第一首和最后一首歌都是他的。当时做这张合辑时我们主要是邀请了香港的一些underground和indie的乐手,我跟他谈了以后双方感觉都很好,他也立刻答应下来并开始制作。”
尽管刘以达无论musicianship(音乐修养)还是探索精神都不输给任何香港流行音乐家,但如果你听过早年Dickson以PNF和Illuminated 666为代号发表的工业噪音化的作品,或是他在约翰·佐恩的名厂牌Tzadik下发表的那张被英国著名新音乐杂志《The Wire》选为年度唱片的具象音乐作品《Past》的话,大概会怀疑他和刘以达在音乐趣味方面能否构成交集?
“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共通之处是都很喜欢上世纪80年代的New Wave、Synth-Pop音乐。实验的东西他不是不听,而是没有机会听,那次见面之后我也经常拿很多实验音乐的唱片给他。其实我之前听过他在达明一派组成之前的一些个人作品,觉得很不错,以那样的基础,又经过了整个的达明时期,我想他会有很多新的想法。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插曲:那次见面他给了我两张demo,已经是做得七七八八了,这两张demo他本来是想交给高桥幸宏做发行的(注:高桥为日本1980年代红极一时的流行电子乐三人组Yellow Magic Orchestra的一员,该团的另外两位成员是坂本龙一和细野晴臣,YMO解散后,三人仍然继续各自的音乐创作,每个人都能够独当一面),但高桥听了之后觉得太实验了,于是他就交给了我。这两张demo真的很不错,不是乐队作品,他一个人完成所有东西。风格上是一些较为实验性的拼贴电子乐,而且加入了一些东方元素,而且有一个女歌手,名字我忘记了,声音很像王菲,她用了一些京剧唱腔。”
《Sunday》与未来计划
谈到得奖作《Sunday》,李劲松并没有太多的兴奋,而是如常的平和。这张总共印数为2000张的专辑目前为止卖了约1000张,顾客有20%-25%来自内地,20%来自台湾,剩下的基本上是来自欧洲和美国(Noise Asia在欧洲有四家代理商)。“我的第一张专辑《Past》卖了2000多张,这次由于没有用李劲松的名义出版,所以其实是卖少了。因为DJ Dee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认识,而且冠以‘DJ’之名,有人可能误以为是舞曲音乐。基本上,之前卖过《Past》的网站多数都会卖《Sunday》,而你知道《Past》是Tzadik发行的。”
Dickson认为作为一个实验音乐厂牌,最重要的是要保持每年不断地有新出版物面市。“只要你能保持一个较为稳定的出版频率,总有人会去‘跟’你的出品的。”在即将到来的八月,Dickson的Noise Asia有三个唱片出版计划,包括上海的工业噪音二人组Aitar的第二张专辑《Aitar II》,欧宁与曹斐主创的纪录片《三元里》的配乐(由李劲松本人创作)以及一张他个人的一张Christian Marclay式的黑胶唱片拼贴实验。
“Aitar那张其实是因为一些很搞笑的原因拖延着,唱片都压好了,封面也都印好了,而我个人的那张,会有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是较为Minimal(简约)的Turntable Solo(利用黑胶唱盘作为乐器),另一种是很拼贴式的。那张基本上是我从1994年到目前为止的作品选辑。”
稍后,李劲松将在深圳组织一场演出,邀请德国新派电子音乐人Pole前来演出。同时,他也计划为Pole的专辑《R》发行亚洲版本。而他个人前几年在西藏等地采集的民族音乐录音,也会在他的音乐世界的过滤下,以不同的形式重见天日。对于李劲松来说,除了开阔的视野外,更重要的或许是把音乐当成终生事业的的那份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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