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肿瘤君》:只想做一部最搞笑的抗癌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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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滚蛋吧!肿瘤君》后,白百何一度状态欠佳,寻医无果,“我可能走不出熊顿这个角色了。”甚至在每次发布会中,都要抽泣几声。

而在暑期档华语新片中,白百何也以近乎一周一部的光速刷屏,对于《滚蛋吧!肿瘤君》,她的态度是,“这是最难割舍的心头肉。”这令人对熊顿和这部名字蠢丧蠢丧的电影充满好奇。

人间还有一个励志姐的存在—熊顿
“上帝给我们安排每一次挣扎都是有目的的”

熊顿本名项瑶,1982年生人,自嘲自己像只熊,胖乎乎的才起了笔名,因漫画《熟女养成日志》走红。2011年患恶性肿瘤,生性大喇喇的她开始以一组《滚蛋吧!肿瘤君》漫画记录抗癌生活。在天涯被爆吧后隔年,制片人唐娟盯上了这个不媚世俗的女生。诚然,第一次见面,两个爽快人交谈甚欢,从漫画侃到美剧,熊顿拱手就交出版权。

三年前,电影《滚蛋吧!肿瘤君》的种子在此发芽。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着表演型人格的熊顿是个区别于常人的存在。“在医院门口晒太阳,顺手买个大地瓜啃着,光合作用一下。”这一幕同样出现在片子里。吃喝玩、晒低级趣味,熊顿患重病也时刻保持二次元能量爆棚,并常常忘记自己是一个生病的人。只是庆幸还有《行尸走肉》看,“除了看美剧别的什么的做不了,因为一开口就咳嗽,真nia讨厌。我妈妈更无聊,书看完了没事干就看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我说要不你跟我看剧吧,我妈说才不要看你那些,不是杀人,就是哼啊嘿,我理解了半天才知道她说的是剧里人老滚床单。”化疗时痛苦难捱,熊顿拿帅哥当解药,毛发(包括眉毛)掉个精光,她楞调侃自己是动漫里的博士……

对于别人来说的天灾对熊顿来说简直就是陈芝麻烂谷子,不值一提,“病前我的生活五光十色,冬天衣不过三件,从来没有为健康操过心,K歌必定刷夜,聚餐必喝大酒。”如同片子里说的,你得相信,上帝给我们安排每一次挣扎都是有目的的。

2012年11月16日,熊顿没能再挣扎。

影片最后,熊妈与熊顿的几番深情令人挥泪不止,“妈妈,我挺不容易的,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挺难的,我也挺难的。”而在现实中,熊爸爸是普通公务员,妈妈是电影院职工,得病后熊爸的情绪一直低迷,直到影片上映几日前才邀来亲朋好友共同观影,“不敢争眼,怕控制不了情绪失态。”

消费逝者?Of course not!
熊顿钦点白百何演女主 吴彦祖靠拍戏走出丧母伤痛

除了熊顿死忠粉和关注影片本身的人之外,不少人拿着腔调表示,“拍《肿瘤君》难道不是在消费逝者?”答案是,并没有。

熊顿生前一直在参与着影片的前期筹备,甚至主演白百何也是她本人钦点的。确定完女主角是白百何之后,唐娟曾透露过一个细节,“其实熊顿看完第一稿剧本曾经开玩笑说,只有两个人可以演这个角色,一个是她自己,一个就是白百何。”

但已经演了两次绝症患者的白百何,并不是制片团队最初想要选择的演员。是影片导演韩延与壹心娱乐创始合伙人陈洁的坚持,将白百何第三次拖进了银幕绝症的坑,“我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上学的时候,当时我也没看过《那五年》和《分手合约》。小白(白百何)上学的时候给我印象是特别爱笑,笑声爽朗,走廊里经常听到。”韩延是白百何在中戏读书时的同学,两人的第一次大银幕合作发生在韩延的处女作《第一次》,那部电影里白百何客串了一名有点儿痞的乐手,唯一的任务是用啤酒瓶敲赵又廷的头。直觉告诉韩延她的着眼点肯定不会在癌症这件事情上,“所以小白基本上我们没有费任何周折,她是喜欢这个角色的,愿意演。”

看过剧本的白百何给韩延和陈洁发了微信,这个癌症病人最终去世的故事,并没有给她带来沮丧,反而让她感受到乐观的一面。“陈洁说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你和熊顿一样,有自己的悲伤,有自己的恐惧,但都不愿意表现出来。你们更愿意用自己乐观坚强耍宝的一面把自己裹起来。”白百何回忆着。电影首映当天,她才第一次见到了熊顿的家人。熊爸说,“白百何的表演出神入化,不但神似而且形似,把天真、直爽、乐观、向上、具有真爱的熊十分到位地演绎了。”

作为影片出品方之一,江志强主动提出,要吴彦祖来演男主。看过剧本之后,吴彦祖与导演进行了一场耗时两个小时的视频聊天。要照顾母亲的关系,吴彦祖早前推脱了很多大戏,但参演《肿瘤君》对他而言,倒像是去赴一场义不容辞的约定。

2014年6月,母亲因癌症病逝的吴彦祖暂停了自己的所有工作,全家留在美国陪伴父亲。但当吴彦祖听到医生宣布母亲病情的时候,他非常愤怒,觉得对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只会说一堆医学名词,他非常不理解。但是在医院里面呆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医生们每天都很冷漠,甚至都麻木了。这让吴彦祖开始思索,肿瘤医生们如果过度关心病人,就会投入感情,但是病人可能哪天就不在了。没有人可以这样频繁的付出感情。

戏份基本都在医院里,吴彦祖也借着拍摄这部电影的契机从丧母的伤痛中一点点走了出来,“其实我们拍这个戏,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在帮我走出一段时光。”

悲情片还有笑有泪?当日常类动画片来做呗
会唱歌的向日葵竟是熊顿录音 五人光头造型花费几十万

编剧笔下的熊顿前一秒让人哭,下一秒让人笑的特点,让人无法自拔。相比漫画原作,不给女主角安排一段至少看上去有些暧昧的感情以及极度夸张的细节描绘,对商业电影来说是极大的冒险行为。但唐娟与熊顿在前期设想时执意孤行,由于当时熊顿有所好转,她们一起工作了半年。针对电影的定位,也历经一番激烈探讨,“这不是一部小妞电影,而且我们没有主线,想靠着日常类的动画片来做《肿瘤君》,熊顿也说,她的电影是独一无二的。”

对剧本进行修改,如何拍的不那么狗血矫情,成了《肿瘤君》立项后的第一个难题。看了剧本之后,韩延找来漫画原作,看完漫画对编剧愈发肃然起敬。“一页一个小故事,太散了,如果直接让我拿这个漫画写剧本,我也会非常头疼。”为了串联故事,编剧团队杜撰了几个角色,顺便不能免俗地把吴彦祖扮演的梁医生戏份放大了。曾在《第一次》中以漫画化的形式展现过少女异想世界的韩延,反其道而行地放弃了这种最初吸引到《肿瘤君》片方的手法。“这次我们因为拍的是一个漫画家,我当时提的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尽量少出现漫画。因为我想对于漫画家来说,漫画是她的表达方式。我们在展示漫画家大脑中的世界时,反而一定不会是漫画化的。”

但制片李亮文也说,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剧本,各章节的展现比较天马行空,前面的松散渐渐过渡到进入状态,笑着哭又哭着笑,“也是神在这儿了。”作为一部讲述二次元治愈姑娘的电影,常规的拍摄手法自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最终,《肿瘤君》用了500多个特效镜头去展现熊顿的脑洞。

都知道熊顿喜欢《行尸走肉》,于是吴彦祖被搞成了弩哥,参照《行尸走肉》第一集在北京郊外搭建了一个废弃的医院走廊,甚至差点请到了美国主演,最终由于交涉问题成了遗憾。

在影片开头,熊顿惨遭男友劈腿,为了配合熊顿的脑洞,还拍了一组冰封三里屯的镜头,并按照自己对熊顿的认知,为她设计了一场致敬《来自星星的你》的场景。在韩延接手之前,这些东西已经有一些雏形,还没有完全弄出来。

比如电影中熊顿的闺蜜们,为了声援化疗脱发的熊顿,集体剃了秃头。几人秃头亮相的海报,看起来如同五个鸡蛋一样极具魔性。要知道,每颗光头的金钱和时间成本都不低,五个人的光头造型零七八碎加起来有几十万,每个演员做一次光头造型要花上7个小时的化妆进行拍摄,而白百何是第一个提出愿意剃光头的。

片中暖心的小细节多到数不过来,熊顿离世的一场重头戏中,张子萱饰演的老友艾米不慎滑落熊顿的向日葵玩具,而玩具发出的搞怪语音正出自熊顿本人,《肿瘤君》没有吓人的哭哭嚷嚷,关于去夸张化的改编,韩延、李亮文等人不谋而合。其中,熊顿病重时返家送走去世姥姥等浓墨重彩戏份就被删减。

这是一部属于熊顿的电影,一部给乐观这个似能触控却遥不可及的态度立了牌坊,让人不停地笑着哭又哭着笑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没有比爱和被爱更重要的事,你的人生观可能需要来点“熊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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