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巨流河将往事一一淹没,被时光偷走的人们伫立,叙此悲情。
2018年距离1987年出道的王杰已经过去了31年,人生也来到的56岁的年纪,他感慨,自己好孤独。这种孤独感是被世人遗忘的悲伤,同时也是往昔岁月里浓烈的酒。正如王家卫电影里的台词,我选择留在我自己的岁月里了。
没有登上“我是歌手”舞台的王杰,被薛之谦黑粉谩骂为“过气老狗”。对于最后一批踏入成年礼的90年来说,王杰的陌生感并不比计划经济的粮票来的遥远。
王杰是谁?有多红?唱过什么?直到你翻开旧黄历,才知道自己当年对于现实人生的无知。他的人生那么苦,用不再明亮的嗓音唱出来的歌声,安慰着苦楚的人们。时间久了,关于的他的故事,变得模糊。直到他删光微博,和薛之谦黑粉对峙,大众才恍惚年少的我们都听过他的歌声: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
1988年,一个青年朝着华纳唱片公司所在地九龙柯士甸道的方向走去。经过一家唱片店时,他停住了脚步,唱片店橱窗上贴满了歌坛超级巨星谭咏麟、张国荣、中森明菜、麦当娜等英男俊女的巨幅海报,不少顾客在店内专心挑选最热门最流行的唱片。
没有人留意,也没有人去理会那站在门外,相貌与服装都很不显眼的青年人。青年人用忧郁的眼光把海报来回瞄了几次,转身而去。很快就在人群中消失了。两个月后,这个青年人成了香港歌迷的偶像,所有的唱片店都贴满了他巨幅唱片海报——他就是王杰。
1987年王杰首张专辑《一场游戏一场梦》面世,主打歌《一场游戏一场梦》很快风靡全岛,并一度传入大陆、新加坡、马来西亚,在整个华人区广为流传。在《一场游戏一场梦》的MV里,张曼玉担任女主角,这也是她的首个MV。
随后几年里,王杰分别推出了第二张专辑《忘了你忘了我》,第三张专辑《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张张爆红,每张专辑里,都有被后人传唱的歌曲。
在香港1989年上半年是王杰的天下,其锋芒完全盖过当时的李克勤及陈百强等,声势直逼谭咏麟及张国荣。很多香港歌迷都在那时侯为王杰的《谁明浪子心》而着迷,王杰1989年于台湾及香港的成就,可称得上当时乐坛的一大奇迹。
王杰出道时,唱片公司是这样包装他,“昨日的浪子,今日的巨星,明日的传奇。”
王杰在那个年代有多火?在导演朱延平的《七匹狼》里他和张雨生一起出演,他饰演男主角。跟刘德华合作的《至尊无上2》,他同样也是男一号,电影的故事也是围绕着他。
他的多首歌都被选为电影的主题曲,《一场游戏一场梦》成为张艾嘉导演的电影《黄色故事》电影片尾曲。《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电影《飚城》的主题曲,《忘了你忘了我》是王家卫《旺角卡门》的插曲。
1992年,张学友、刘德华、郭富城、黎明被传媒封为四大天王,香港流行乐坛进入四大天王时代。此时的王杰已经不能以一己之力来和四大天王相提并论,相比较于唱跳俱佳的四大天王,只是在舞台中央唱歌的王杰明显有了差距。
王杰的声音高亢、凄怆,并带给人撕裂的感受,辨识度高,穿透力强。但在偶像文化里,王杰渐渐淡出舞台。在加上本身患有厌食症,王杰的事业迅速进入下坡期。直到1993年王杰在央视春晚上演唱了《回家》,可以说1989年到1992年王杰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时代,在千万歌迷面前留下了浪子的形象。
1993年期间到1999年,王杰的事业都反响平平,签约英皇同年只有一首复出首张专辑的《伤心1999》。时不我待,这个时期同样也不属于王杰。他曾抱怨娱乐圈太假,自己不开心,想要多次离开,当时香港娱乐周刊上的王杰酗酒、赌博、患有抑郁症,和第二任妻子离婚儿子被判给母亲,一时间王杰名誉扫地。
他愤懑
“如果连王杰都没有,这个娱乐圈可能真的毁掉了”
“我几乎不和娱乐圈的人来往”
说出这话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是缘由王杰的家庭童星出身的王杰从小在邵氏片场长大,由于母亲和父亲的缘故,王杰性格上有些自闭很少亲近人不会表达自己。其次就是在2007年,王杰爆出自己的嗓子曾被人用水银下毒,导致嗓子损伤严重。事后,有人指责王杰卖惨,总是拿这个事情来炒作。可是如果没有这件事,谁能想到王杰的事业是否就此陨落。
谈到当年旧事,王杰透露自己知道下毒凶手是谁,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如果这个年轻人抓到,在香港他大概也完蛋了,倒不如让他知道我知道是他,让他难过一辈子,内心愧疚一辈子”。
医生说王杰的嗓子再也无法回到以前,有些沙哑的嗓音成为王杰的标志,有人说是因为当年音乐公司竞争太激励,王杰遭到了同行竞争惨遭暗算。也有人说是因为王杰得罪了黑帮,因此被报复。同样也有声音质疑他是炒作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段往事,在王杰身上加了更多的传奇,正如1987年那句“昨日的浪子,今日的巨星,明日的传奇。”
当年的传奇渐渐变成了卡拉OK里的怀旧金曲,王杰也成了一位过气歌手。在当年的金曲里,我们试图找回当时听王杰歌声的回忆,他那嘶哑的声线掩映着悲伤,事事的沧桑,沉迷于酒醉的幻觉将现实与往事揉碎。
于是,很多人爱上了那年唱《一场游戏一场梦》的王杰,活在过往时代不愿走来的王杰,成长于80年代开始体验人生苦短的中年人,一壶清酒一根烟,是以怎样的心情唱起往事,又是以怎样的处境去面对物是人非。
王杰在清空微博后,他晒出一张昔日和陈百强、梅艳芳、张国荣的合影。
“最疼我的男生,面向照片右边第一个,哥哥常告诉我忍无可忍就无须忍人,做人不要忘本!对爱专一!不忘初衷!我从没有忘记过!谢谢我已经做到了!最疼我的大姐,面向照片右边的第二个,去过姐吃饭好几次了,姐姐每次都喜欢穿个睡衣从家的楼梯走下来,她常告诉我最性感的男人就是很会煮饭菜的!所以我也是很个很性感的男人,因为我炒的菜很好吃!可是姐!你的菜煮的真的不怎麽样,这张照片四个人之中只剩下我一个了,一个人会很孤独寂寞的……”
王杰自卑过,痛苦过,压抑过,梦碎了多少次又重新来过。他的一生都是我们要找的西西弗斯般轮回在痛苦的自卑、不屈的战斗、梦碎的痛苦中的人,他恰好满足了我们的幻想,在痛苦中挣扎,不断地被厄运击打又不断地扼住命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