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娱乐专稿8月11日报道(采访/老张阳汤 文/Rong)《上海堡垒》上映第三天,导演滕华涛在网上公开致歉并登上热搜第一名。他在文中说“(看到批评)很难受,但这就是一个没有做好事情的人,该有的感受,我会记住。希望还有以后,也希望中国科幻电影可以越来越好。”女主角舒淇转发了该文,并留言“路遥且长,加油。”
从年初横空出世的一部《流浪地球》,开启中国科幻片元年,一年还未过,观众们的热情还未消退,《上海堡垒》的出现和其带来的争议就让科幻片再度成为观众讨论的焦点。诚然如舒淇所说,这条路虽然有着光明的开头,但终究还是条漫长的路,能否在接下来走好,考验着每个中国电影人的耐心与智慧。
在《上海堡垒》上映之前,网易娱乐记者采访了等待大考前的滕华涛,彼时的他直言,十天前才最后调整完成电影最终的成片,还没有太有空去想之后上映的事儿。“但是确实一部电影做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而且这是一个完全全新的形式,接受度可能都是未知数吧。”
《上海堡垒》于2015年正式立项,其后滕华涛花了三年的时间去大量的学习科幻片拍摄流程和着手去完成前期准备的工作。“等于从零开始、从完全学习和摸索开始的这样的一个过程。”而很多观众不知道的是, 2014年、15年期间,中国共计有将近二十部科幻电影先后立项,当年科幻电影项目扎堆立项也曾一度引发过外界质疑:中国有能力拍科幻片吗?中国有能拍科幻片的人才吗?
几年过去了,《流浪地球》横空出世,让世人惊叹;《疯狂的外星人》与宁式黑色幽默结合,令人惊喜;而《上海堡垒》的出现,也第一次将上海的城市影像,完全置于科幻片主环境。中国的电影人们,都在用自己的努力,将科幻片这种代表电影工业最高能力的电影类型带给中国的观众们。当年同时立项的很多项目,在尝试的过程中有的中途夭折了,有的还在继续艰难摸索中……虽然《上海堡垒》面临着空前的口碑质疑,但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它和这部电影的创作者们是在毫无可复制经验的基础上,从零开始,在边学边琢磨的过程中,抱着认真创作态度最终创作完成的。在前途未知、大浪淘沙的环境下,能够拍成、顺利上映,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成功。
滕华涛说,自己拍摄《上海堡垒》打破了此前拍片的所有经验。“整个的拍摄,其实完全不是你想象的原来的那种(方式),甚至那种即兴的或者随机性的东西很少很少会发生。所有的东西都是需要有计划、有步骤地严格按照设计的这些东西去做。所以这是创作者可能需要适应的一个特别大的变化。可能很多导演,如果没有做充分准备的话,我相信可能(很难适应),就像你突然间要改变整个的一个生活方式似的,它是很难的。再有一个,我觉得包括制片方也好,或者投资方也好,可能也会有这个不适应吧。都希望筹备了半年、一年,就尽快得拍了,但是做这样的电影,你没什么太大的希望。” 滕华涛总结道,很多制片方还在用以前拍电影的经验在看待科幻片的筹备过程,认为花费太久时间没意义。“我自己觉得(时间短)其实不太够。在好莱坞那种特别成熟的、他们自己已经拍了几十年的(状况下),而且他们的工业技术水平,包括人员的技术水平是那样的状况下,其实他们做这样的(科幻)电影的周期也差不多是三年到四年的时间。”
滕华涛的这次科幻片作业,可能在观众们这里并没有给出“及格“的分数,但是对于他本人和中国科幻电影来说,并非是一次无意义的试探。通过《上海堡垒》的这次拍摄,滕华涛及团队积累了大量一手科幻片操作经验,给后面的科幻片拍摄,留下了大概两千个左右具有实际经验的工作人员。“大家至少是有概念,知道其实科幻片是这么拍的。那下一步就是咱们怎么在这个基础上比上次做得更好。”滕华涛说道。
现在,很多人拿《流浪地球》与《上海堡垒》作比较,对于这种情况,滕华涛一早便有预期。“其实本身比较也挺好的呀,当然,我还是觉得《流浪地球》更不容易,因为他们毕竟可能是冲在第一个的,那个阻力和观众对于这个事儿的期待值可能会比我们更加高。毕竟可能他们已经打开了一个局面了,至少看到《流浪地球》的一部分观众可能已经打消了说,国产片可能他们也能拍这样的(科幻电影)。这个事儿就是等于他们做出来的特别大的一个贡献了。”
一直以拍情感片著称的他,此次在《上海堡垒》中,也加入了一定篇幅的感情戏,这也是上映后,为观众所吐槽最多的地方。但滕华涛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认为,这种情感戏,并不大会削弱电影科幻的感觉。“因为第一,江南《堡垒》这个小说里边,情感的比重更大。我们自己在改编的过程当中,你不可能整体删掉这个情感的部分。第二,我们在最开始做的时候,其实大家就有一个共识,我跟制片方,还有江南本身作为编剧,我们都有一个共识,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能力和预算不可能达到像好莱坞那样的从第一分钟开始打到最后一分钟的。其实它主要是为了视觉冲击和视觉的一些刺激,它不太可能去放情感的这种东西。但是我们作为中国这样刚开始做的(科幻片),你没有这个预算,而且我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如果观众看这个(打斗、视觉刺激)的话,他肯定去看好莱坞的,他根本不用看你的。这种中国的情感式表达,还是我们这次一直想在这个电影里面放进去的。”
鹿晗作为流量明星出现在片中,也引发了很多质疑声。作为导演,滕华涛表示,自己只关心鹿晗能不能把江洋演好,“我当初就是因为觉得他像江洋,所以我让他来。我的工作任务就是需要让他把江洋演好,我认为他把江洋演绎的是我需要的这个江洋就OK了。因为我只是找那个人物的状态。”
在今天的致歉里,滕华涛也提到了未来,“我清楚,不是所有努力,都有回报,但我不会因为这一次没有回报,就不再努力。”他对我们说, “这次算终于摸索出了一个方法来,从完全不知道这个怎么做,到现在知道方法了。肯定是会有一些觉得这次的遗憾,想下次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