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连篇累牍的都市剧,虽然打着“接地气”的旗号,但实际上像是根据家庭剧模板套路表演的“过家家”。80后都市男人,在这些都市剧中,往往是性格贴了标签的卡通人物,要么是拖着七大姑八大姨一群农村亲戚的“凤凰男”;要么是天天在媳妇儿和老妈之间两头受气的“夹板男”,在婆媳之间来回作揖,四处圆场;或者是奋发却无为的“金太郎”,被老婆呼来喝去,一脸倒霉样。《小儿难养》中,陈思成扮演的江心,则是个难得正常的都市男性角色,婆婆妈妈中的男人终于不“怂”了。
江心(陈思成饰)出身于渔村,但绝对不是荧屏上标签化的“凤凰男”。家里养殖海带,能让他妈妈与大城市的集贸市场老板叫板,也让江心一直生活无忧。他虽然是第一代“城市移民”,但不会为房子、车子、育儿的经济问题抓耳挠腮。他的上海老婆简宁(宋佳饰) 担心养孩子经济吃紧,而他则心安理得,“啃老”啃得风淡云轻,毫不纠结。简宁是职场女强人,临近分娩还在职场搏杀,他则胸无斗志,目标就是在上海扎根过小日子。一直被简宁唠叨着要努力赚钱成就事业,他在表面敷衍应答实际上我行我素,不想辛苦宁愿在没有出息的客服位置上动也不动。老板视察工作,听见老婆身体出现问题立马悄悄溜岗。生活中的矛盾就这么细密琐碎但不致命,慵懒的江心也没因为这些琐事闹出戏剧化“雪上加霜”的悲剧。在这里,尽管江心也少不了做些维护家庭和平的角色,只是这种手段更为聪明和高级,而不是在一团和稀泥当中变得无奈。不可否认的是,江心的这类角色进步到不怂也有编剧的功劳,没有生活残酷化的剧情安排,也没有家庭成员妖魔化的人物设置。所以我们会看到,江心受不了简宁逼迫转岗压力而得产后抑郁症时,简宁会自省,而不是走向狗血的极致对抗结局。
家庭伦理剧中,爱撒娇的小男人并不少见,但多数都是通过一两个招牌动作和刻意设计的台词完成角色塑造。《小儿难养》中,陈思成的台词堪称一大亮点。江心是个想过好日子、疼老婆的小青年,简宁所有的不满发泄在他这里,都会被他的甜言蜜语化为无形;对待心疼自己的老妈,则是至亲之间的百无顾忌;对待掌控欲强烈的岳母,周到而细致;对待职场中的同龄人、好朋友,则会有一些普通文艺青年的感叹。虽然这里仍然有类似于“我又不知不觉爱了你24小时,我还会继续爱你24小时”这种强烈设计感的台词,但大量台词则是生活细节的信手拈来,面对不同人时的语言转换也相当自然,展示了一个普通人不尖锐、多侧面的个性。
近年来的家庭伦理剧,在类型化的同时也越来越“模式化”。表演浮夸,演员身体语言接近戏曲和舞台,成了情节的“代表”;台词直白,大量潜台词都被角色用粗暴的方式表达出来。《小儿难养》中,情节不是极致密集的冲突堆积,江心也没有被贴上简明扼要标签,这得益于陈思成松弛下来的表演,不较劲、不矫情、不刻意,动作和台词设计感弱,因而像个正常的都市男人。(文/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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